陳思意沉默:「……」
多少年前的黑歷史,你就這麼揪出來了?
「梁嘉珩,你還不記得這回事。」梁澤西已經開闢好新的話題,偏頭朝他看過去,「你高一剛開學不久,那會兒我剛下完軍訓,我倆在宿舍里通電話,你說你沒考上寧市附中,你當時情緒特別差勁,我一直在安慰你,我這邊一直被哭喊聲覆蓋,你說你聽不見我說話,然後你說了一句話。」
預感到不太妙,梁嘉珩下意識看陳思意一眼,而後裝死:「不記得了。」
「我記得啊。」梁澤西兩眼瞪大。
對這件事,陳思意印象是比較深刻的,仿佛已經看清霧霾後的景色,但她還是好奇的問:「他說了什麼?」
「說你是不是跑我宿舍來的瘋子。」
「……」
2018年,新生開學那段時間,對陳思意和梁嘉珩來說,是一段不太美好的時光,誰的渴望都沒成現實,兩人失落了好長一段時間。
軍訓期間,一對糟心事加持,陳思意沒忍住打電話跟她堂哥訴苦,忘記當時他們在聊什麼內容,說著說著,她突然就更難過。
陳思意沒忍住哭起來,聲音大得差點要把他哥耳膜震破,他想了一連串詞安慰陳思意。
她情緒上頭,油鹽不進,後來被逼瘋,他哥開了免提,就把手機擱那桌面上,隨她哭。
那會兒的梁嘉珩剛巧跟梁澤西通電話,剛聊沒幾句,梁嘉珩聽見梁澤西宿舍傳來一陣鬼哭狼嚎的聲音,他沒忍住皺眉,哭就算了,哭這麼大聲,吵得他根本聽不見梁澤西在說什麼。
梁嘉珩這人比較直接,他問:「你去上大學,還是去讀瘋人院。」
「我舍友打電話,他妹妹跟你一樣,落榜難受。」梁澤西解釋一句,他那會兒也挺欠的,好笑的問著,「難過不,你也哭一場,哭完回去學習,少想這些有的沒的。」
梁嘉珩冷笑,不冷不淡的懟著:「你搞清楚點,我不是水龍頭。」
陳遇被梁嘉珩的話笑到,轉頭跟陳思意說:「聽見沒有,人家落榜都沒像你一樣哭,多大點事,別哭了,人家投訴你是水龍頭。」
心情不好,還被一陌生人懟,陳思意像是突然被點燃一樣立刻噤聲。
隨後,她扯著哭過後粗重的嗓音隔著電話回話:「那個說我是水龍頭的人,我謝你全家,祝你以後如願以償的找個水龍頭女朋友水龍頭老婆,生一堆水龍頭孩子,恭喜你全家水。」
「……」
梁澤西宿舍好幾個人,被她這番委屈的話笑得東倒西歪。
陳思意聽見有人跟陳遇說,你妹怎麼跟你一樣毒舌?
要問那會兒梁嘉珩是什麼感覺,他記得自己當時愣了一會兒,聽見大家笑,他沒忍住偏頭跟著短促的笑了聲。
她一邊哭一邊罵人,真跟急眼的小孩子小孩子一樣。
覺得好笑,梁嘉珩欠嗖嗖的問:「你在毛遂自薦嗎。」
「……」
陳思意被他這話噎住,那刺裸裸的意思就是,說他們物以類聚,那會兒她腦子還是張空白紙,不怎麼會罵人,氣呼呼的說他有病,然後把電話撂了。
後來夜深人靜,黑燈瞎火躺在床上時,陳思意罵人的靈感越來越多,那晚半夜,她沒睡著,一直逮著他這個沒見過面的陌生人罵。
大概是沒想到當時那人是梁嘉珩,經他哥這麼一說,陳思意很懵,她把目光投向他。
梁嘉珩應該也是剛剛知道,他當時說的那個人,是陳思意,他表情有些無措和驚慌。
宋遠航在旁邊看兩人修羅場看得津津有味,跟李悠然感慨:「有緣千里來相會,原來他倆早就認識。」
這算哪門子認識,見面不相識,是敵是友分不清,李悠然覺得宋遠航想當月老想瘋了。
李悠然回:「別想太多,早晚的事。」
「什麼早晚?」宋遠航很懵。
李悠然沒回。
梁澤西慷慨激昂的把話說完,原本以為氣氛會更熱鬧些,誰知道直接冷場了。
這兩人大眼瞪小眼,誰也沒冒然開口說話,他活躍氛圍失敗。
半天后,陳思意皮笑肉不笑的沖梁嘉珩夸一句:「你好厲害呀。」
梁嘉珩眉心突跳,有種不太好的預感,剛想說話,胡智從教室門口探頭出來:「都愣著在這做什麼,趕緊進來。」
注意到梁澤西,他又疑惑:「這位是?」
「我是梁嘉珩他哥。」
「哦,哥哥呀,進來坐,不要在外面站著。」胡智笑得滿目春風,攬著他肩膀往裡進,滔滔不絕,「我跟你說,梁嘉珩同學他——」
兩人交談的聲音逐漸走遠,梁嘉珩瞥一眼,把目光收回,隨後在她臉上停留。
他終於找到機會說話:「抱歉,我當時不知道是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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