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雖然在新羅酒店訂著房間,每晚真正躺在房間大床入睡時間不到五個小時。
幸好,酒店大床柔軟舒適,隔音效果也好,才能保證她每晚五個小時睡眠,支撐每天十幾個小時的高強度工作。
本來約好的客戶,突然發來一條消息,因為一個荒唐的緣故,很抱歉還要晚半小時。
明汐抬起手腕看時間,整個人無力地陷進沙發里,擰了擰眉心。她這會兒真是又累又餓,甚至想罵人,但只要眼睛一閉上,她現在就能立馬睡著。
明汐真閉上了眼休息,眉頭仍緊鎖著,大腦還在想著工作和訂單的事。只是真的太疲憊了,就像她臉上明明化著妝,整個人也是毫無光彩的,甚至快要死掉了。
為了展現自己工作形象,這幾天在白天面對客戶,明汐都把頭髮緊緊地扎在後腦勺,是那種完全貼著頭皮露出額頭,類似酒店工作人員的髮型。這樣貼著頭皮扎頭髮,當原本就頭疼欲裂的時候,特別扯得頭皮疼。
明汐閉著眼睛,貪婪地享受著眼皮耷拉打盹的睏倦感,同時她把紮好的頭髮散了下來……
既然還有半小時,她可以小睡一會兒。當頭髮完全披落下來,聞到自己熟悉的髮絲味道,在某種意義上,明汐在這個異國他鄉里感受到了自己給自己的安心感。
她真的睡過了過去。
只是睡得也不安穩,明明四周沒有一點聲音,她突然像觸電般睜開了眼睛,便看到沙發對面坐著一個人。
她還垂著頭,視線自然往下。
先入眼是一雙光亮漆黑的英倫風皮鞋,順著筆直的褲腿往上看,是垂在沙發棕色的風衣,再往上,是一張一個多月沒見到的熟悉面孔。
梁見鋮。
明汐眯了眯眼,不可思議地將目光定在梁見鋮身上,同時控制不住打了一個哈欠。
「……我在做夢嗎?」她第一反應,嗓音乾澀地開了個玩笑。
「應該是我在做夢吧,我剛剛下的飛機,酒店還沒入住,就在這裡看到睡著的人。」梁見鋮面龐淡笑。
明汐感覺驚喜又糟糕,咬唇問:「……我睡了多久?」
梁見鋮抬起手腕看了看表,回答她:「不知道你之前是什麼時候睡著的,從我坐在這兒開始,你大概睡了二十分鐘。」
明汐第一時間拿起手機查看,看看客戶什麼時候能下來,沒想到在十分鐘之前,也就是她打盹的時候,客戶給她發來另一條消息,說他沒辦法趕過來了,理由同樣荒唐可笑。
真是糟糕透頂。
明汐絕望又疲倦地嘆了口氣,隨即仰頭活動了一下僵硬的脖子。
一個客戶反覆以荒唐的理由放她鴿子,只有一個可能,這個訂單被別人搶走了!
明汐捂住臉,一頭捲髮隨著她垂頭動作,幾乎擋住了她麻木而沮喪的臉。
深深吸了一口氣,溫熱的呼吸從手指透了出來。
當著梁見鋮的面,一個今晚意想不到會見到的人……明汐第一次流露出對這七天工作的消極態度。
她直接伸直僵硬的長腿,腦袋順著沙發靠背往下滑,直接面無表情地閉上了眼睛,然後一聲有氣無力的哀怨從她嘴裡逸出來。
視線餘光掃了掃梁見鋮,他依舊穿著體面精英,面目英俊的樣子,心思一動,她撩起捲髮,解壓般地拋過去一個睏倦卻又不失生動的媚眼。
然後——
不要臉的話,直接以一種黑色幽默的方式說了出來:「梁見鋮,你今天能娶我嗎?我不想當業務員了,我想當太太,實在不行,只要你願意養著我也行,我要求不高,給口飯吃就好,我真的不想再努力了……」
玩笑話還沒說完,一條毯子從明汐膝蓋上滑落下來。
明汐這才發現,剛剛她睡著的二十分鐘,梁見鋮不僅陪著她,還讓服務員給她送了一條毯子蓋在身上。難怪她可以睡上二十多分鐘……
嗚嗚!她真的不要當業務員了,哪怕當條狗都可以,學狗叫都比應酬客戶要輕鬆。
明汐伸了伸手,第一次委屈痛苦到放任自流,完全沒了職場佳人精神氣兒了。
她現在就是一隻充滿情緒的打工狗!
千萬別把她當正常人看待。
……看來這段時間有人真是累到了。
梁見鋮從沙發站起來,走到明汐腳邊,他彎下腰,待一手撿起滑落在地上的毯子,另一隻手直接向幾乎癱軟的像沒了骨頭的某人伸過來。
「你這個要求倒也不過分,就是今晚就娶你,恐怕很難做到。」梁見鋮愉快而醇厚語調響在明汐腦袋上方,接著他說,「不過今晚可以請你吃個宵夜,起來吧,明總。」
一聲「明總」,又把明汐叫得清醒了些。
她應了一聲,歪過頭看著梁見鋮,眼皮迷離地抬起,斗膽發問:「梁見鋮,你是特意來漢城找我的嗎?」
「當然不是——」梁見鋮一口否認,他目光一落,多了溫熱兩分,也實事求是承認說,「不過,知道你在漢城出差,我的確是特意趕時間過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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