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已經做好了,您現在要用餐嗎?」
程訴也不管張姨的詢問,拿了車鑰匙徑直出門,只留下一句「我不吃了」。
她名下的那輛車一直停在車庫,自離京後就沒在動過,再次握上方向盤,她手抖得不成樣子。
這個時候恰巧遇上京城的晚高峰,程訴被堵在路上。
天邊的殘陽暈出橘色的一片,那樣熱烈鮮活的京城初夏,程訴卻沒感受到一點暖意。
她緊張得手心直冒汗。
從前只是心有顧忌而已,凌淑慎畢竟遠在歐洲,沒真正碰上面。如今真要見面了,又是另一種心情了,程訴實在沒法不緊張。
殘陽完全沉沒進海里,程訴才抵達京城機場。
凌淑慎坐在貴賓休息室里,還是那樣儒雅大方,鬆弛的翻著雜誌。她戴了一頂灰色帽子,遮蓋住她因手術剃掉,現在還沒完全長出的頭髮。
「師父。」
她聽到程訴的聲音後抬頭,笑著回應程訴,叫她過來。
程訴的腳步是那麼猶豫,她對凌淑慎的敬重讓她無法面對很多關於祁知禮的事,她很心虛。
她知道凌淑慎在京城有眾多耳目,她與祁知禮的事也許從一開始就沒瞞過凌淑慎,等到現在才回來,已經給了程訴很多時間,給她留了面子去處理這事了。
「小禮是不是對你不好,怎麼比離開英國時憔悴了這麼多。」
凌淑慎那樣關切她,程訴更說不出話來了。
「沒有,他對我很好。」
「小禮就會為難人的,你不說我也知道,不用維護他了。」
凌淑慎親昵的替程訴整理了一下領口,剛才太著急跑進來,跑得有些亂了。
也是這時程訴才發覺,鎖骨處有一點不太明顯的紅痕,那時祁知禮今天早上留下的,就這樣暴露在了凌淑慎面前。
「師父,對不起。」
「對不起什麼?」
程訴這句話在凌淑慎這裡顯得十分無厘頭。
「小禮坐到今天這個位置簡直出乎我的意料,你把他教導得這麼好,又對不起我什麼呢?」
凌淑慎交代她的那些,她哪一樣沒完成?哪一樣沒做好?所以沒必要說對不起。
「我……」
「我們回去吧,把小禮叫去祁公館等我。」
凌淑慎那樣從容的態度,對程訴沒有絲毫的質問。
祁知禮晚上有個酒局,忙完的時候已近天黑,送走人後,陳叔進來告訴他,程訴剛剛出了門。
「她去哪兒了?」
「好像是……機場的方向。」
酒精讓祁知禮頭疼得很,聽到陳叔的話他頭更疼。
程訴怎麼好端端的又去機場呢?是又要一走了之,離開他嗎?
他現在不太清醒,思考不了那麼多,但他很生氣。
程訴明明今天早上還好好的,怎麼睡了一覺過後就又成這樣了,對他翻臉不認人。
「馬上去機場。」
夜幕了,京城一片霓虹里,祁知禮越想越氣,程訴怎麼能這樣對他,一次兩次三次,他再愛她也經不起這樣折騰的吧。
程訴準備給祁知禮打電話的時候,祁知禮剛好到機場,手機響起的同時,祁知禮就看到了程訴。
他猛地衝過來抱緊她,程訴被他嚇了好大一跳,這還當著凌淑慎的面呢,多不合適的舉動,怎麼解釋啊。
「祁知禮,你幹什麼!」
「你來機場幹什麼?」
程訴剛想跟他說凌淑慎回京了,叫他放手,祁知禮就又捂住了程訴的嘴。
「算了,你別說了,我不想聽。不管你為什麼來這裡,你現在跟我回去好不好?」
「唔唔……唔……」
程訴被捂著嘴,發出一些聽不懂的音節。
「程訴,你要是覺得我有錯,你打我也行,罵我也行,能不能別走,我會瘋的。」
好一幅卑微乞求的可憐樣,程訴真想捂住他的嘴叫他別說了,凌淑慎聽見這種話得怎麼想啊。
「祁知禮,你先放開我!」
「我不放,我一放你又走了,再也不回來了。」
祁知禮的臉貼過來的時候程訴才注意到他臉好紅,好像有點喝醉了,又開始在程訴懷裡撒嬌了。
「你快起來,這樣不合適!」
「有什麼不合適的,我不起來。」
「祁知禮!」
聽到程訴稍微有點怒氣的聲音,祁知禮游離的眼神才清明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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