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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知禮,你能冷靜接受嗎?」

祁知禮看著程訴那雙眼睛,和初見時一樣的寒潭,平靜得一絲波紋都沒有,而他從來做不到,做不到像程訴一樣的平和。

他既不說能,也不說不能,他就那樣看著她。

那點信任還是崩塌了。

程訴忽然就後悔,後悔現在就靠訴他有關於凌淑慎的事,其實她美化了凌淑慎現在情況,現實遠不像她說的那樣輕鬆,她只想讓祁知禮安心。剛剛如果不是他從Daryl的話中發現端倪,主動問起,程訴也不會在這個時候開口。

天完全黑下來,只有祁知禮的那雙眼睛還在黑暗中亮著,程訴想像往常一樣摸摸他,給他順毛,但今天這招好像不管用了,祁知禮面對她的安撫表現得很冷漠。

回別墅的時候撞上了裴喬景,他問程訴祁知禮一臉死人樣是出了什麼事,剛才離開時就覺得不對勁。

「沒什麼,他今天心情不太好,我們先休息了。」

裴喬景喝得半醉,不想多管閒事,只告訴程訴有需要可以找別墅的管家。

這天晚上,程訴和祁知禮躺在一張床上,祁知禮卻不像從前一樣將她緊緊抱在懷裡。

他背對她,雙眼緊閉,不知道是真的睡著還是單純想逃避現實。

「祁知禮。」

程訴覺得他還沒睡著,從背後抱住他,她這刻才知道,原來他的脊骨也如此單薄硌人。

輕輕一聲「嗯」散在房間裡,祁知禮還是捨不得不理程訴。

「其實凌女士這麼多年在倫敦過得不是很快樂。」

談及凌淑慎的話題,祁知禮才微微身動。既然他都已經知道凌淑慎的情況了,程訴也不介意再多談論些。

前在那樣風光的凌女士,出身在凌家這樣的地方,後來又嫁了心愛的人,前半生是別人羨慕不來的順遂。

可自從祁致堯離世,許多東西都變了,凌淑慎陷在祁致堯的死里出不來,他們那時候雖然已經結婚多年,但感情不減,正當濃時,她甚至嚴重到見到有關祁致堯的物件都傷心不已。

凌淑慎原以為遠走他鄉,換個環境,隨時間流逝,傷痛總會消減,可她料錯了,這道傷在她心裡永遠不會消減,越來越模糊卻越來越鈍痛。

「我剛認識凌女士的時候,她情緒非常不好。」

那種從內透出的哀傷情緒太難讓程訴忽略。

直到凌淑慎生病,那時候她真以為自己時日不多,心裡忽然就有了牽掛,她才動了讓程訴回京的念頭。

祁知禮聽著程訴舒緩的嗓音和他講與他印象中截然不同的他的母親。

凌淑慎不許他來歐洲,他大學出國讀書都是把他送到美洲的凌澈身邊。

儘管他提過很多次,他想見她,他很多年都沒有見過她了,可凌淑慎還是不讓。他甚至因此有過怨恨,他父親早逝,母親又不願見他。

可怨恨到最後,他還是原諒她,理解她的難處。原本以為這次被外派來歐洲,總能見到她的。

「祁知禮,我在。」

「凌女士暫時沒法見你,但我會陪在你身邊的,你會再見到她的。」

祁知禮翻身過來將頭埋在程訴頸間,頭髮刮蹭,胸腔震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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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糾纏繾綣哄人的代價好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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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訴。」

祁知禮輕輕叫她。

「嗯,我在。」

祁知禮想起中秋夜程訴同他講,「沒有人會一直陪在你身邊」,她那個時候是不是就提醒他了。

可那個時候不敢許諾他未來的程訴,今晚又說會一直在他身邊,模樣認真,目光灼灼。

祁知禮不知道該不該信程訴的話,腦子一團亂麻,被程訴抱著睡著了。

夢裡,他見到了凌淑慎,程訴在她身邊。

程訴大概將祁知禮已經知道凌淑慎生病的事告訴了凌淑慎本人,祁知禮在第二天就接到了她的郵件。

凌淑慎這麼多年與他聯繫甚少,也許是像程訴所說,她想起與祁致堯有關的事就傷心,而祁知禮是他兒子,好像也成了她傷心的一部分。

凌淑慎在郵件中談了她的病情,叫他別擔心,也說了她拋售倫敦資產的因由,或許不過多久,她會直接回京。

她回京這打算連程訴都沒說。

不過想想,程訴也許已經猜到了,去年把她派回京城,由她的耳朵,京城的現狀該知道的都知道了,又處理了倫敦的資產,想來也沒有繼續留在歐洲的想法。

早的話今年底,晚的話明年夏天,凌淑慎控制好病情,或許就該回京城了。

只是她這一回,祁家要多多少風雨,祁知禮身處祁家,比程訴更明白其中端倪。凌淑慎叫他別擔心,他哪裡能真的放下心。

裴喬景的海邊別墅祁知禮和程訴就待了兩天,凌淑慎不讓他們去瑞士,以靜養為由推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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