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悅會對何副總的事依法依規的查辦,祁先生和何副總既然多有牽扯,就不要卷到這件事裡頭了,免得給自己惹麻煩。」
打一巴掌給個甜棗這一招,程訴師出有名。
她話已經說得很明白了,祁明彰不保何林新,她就不會在這件事上為難他。
不過祁明彰臉色聽完這話臉色並不好看。
何林新這個人還是沒了,恆悅和華悅之間的諸多往來就沒有自己人把控了,但要是保下他,程訴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當然,華悅的事恆悅自然不會插手。」
祁明彰要先保自己,現在哪有功夫管何林新的死活。
「那何副總臉上的傷……」
「他自己走路不小心摔了,不關小禮的事,程小姐大可放心,絕不會有人亂說。」
祁明彰很上道。
「既然您都說了,華悅的事恆不會插手,那晟啟的項目,我們也希望能順利推進。」
意思是,之後這個項目要是再有麻煩,程訴就會帶著資料找上祁明彰算帳了。
「作為小禮的大伯,我自然希望他的第一個項目能順利。」
程訴對這個回答很滿意,不過臉上的笑不達眼底,倒有一種威脅意味。
話說到這個份上,祁明彰既然打算收手,程訴也不介意再賣個人情給他提個醒。
「恆悅和華悅有不少合作,趁這個機會祁先生好好查查帳,日後審計的時候可不要出問題啊。」
恆悅現在的帳千瘡百孔,現在又沒有華悅的幫襯,年底審查能不能撐過去怕是不好說。
祁明彰是祁家幾個人里最平庸的一個,沒有祁明均的狠辣,又沒有祁致堯的能力,守著恆悅這麼多年,不過是個爛攤子。對於程訴的威脅,三言兩語竟然讓他露了怯意。
離開恆悅前,程訴聽到身後的吵鬧,何林新大概知道了事情敗露,還想再求祁明彰保他。
程訴聽著那些刺耳的聲音,心中瞭然,何林新完了,祁明彰的恆悅似乎也快完了,程訴不會把這些事捅出去,但別人未必不會。在那之前,祁明彰可不一定能收拾好這團糟。
難怪這兩年祁成蹊更加倚重祁明均和他兒子祁文淵,祁明彰這一脈著實難堪大任。
恆悅大樓下,程訴看見了那輛熟悉的柯尼塞格,祁知禮那輛邁巴赫昨晚被程訴撞壞了,今天他就換回了這輛。
「怎麼還是過來了,不是叫周西看著你嗎。」
周西哪能看住他啊,程訴和祁知禮都清楚。
「上車吧。」
祁知禮給她拉開了副駕的門。
「我們……要去哪兒?」
這不是回華悅的路,也不是回秋水長天的路。程訴經歷了昨晚,和祁知禮單獨相處時好像多了些戒心。
祁知禮也察覺出了程訴不自在的樣子,溫聲解釋。
「只是帶你去吃個飯而已。」
她忙了一天,連口水都沒喝,事情的起因還是因為他太衝動,所以怎麼說也該有點補償,他還想藉此和程訴談談,談談昨晚。
日料店門口,程訴卻遲遲沒有下車的打算。
「程訴……」
「你是不是想和我說昨晚……」
兩道聲音在車內狹小的空間裡同時響起,祁知禮受不了沉默的氣氛想開口,程訴卻猜出了他的想法。
「我……」
「昨晚我們就當什麼都沒發生行嗎?」
他們又同時開了口。
程訴垂頭,像用了很大的勇氣才說出這句話,和剛才在恆悅辦公室里咄咄逼人的狀態判若
兩人。
祁知禮感覺心猛地一沉。
「什麼……都沒發生過嗎?」
「嗯,什麼都沒發生過,我不記得,你也不要記得了,我就只是你的助理。」
程訴想和祁知禮撇清關係,祁知禮聽出來了。
可他未必想撇清。
「你真的不記得了嗎?」
第一次接吻的感受,怎麼會那麼快,那麼輕易的就忘記。程訴看見祁知禮就會想起,想起昨晚他將她禁錮,吻到快窒息,她從那些動作里感受到了強烈的占有欲,是程訴從未體會過的感覺。
所以她怎麼可能不記得,只是想找個藉口,結束這場荒謬的意外。
「不記得了。」
程訴答。
「那我幫你回憶一下。」
祁知禮解開安全帶,像副駕傾身而去。
程訴似乎猜到他要做什麼,在那一刻偏了頭,祁知禮吻到了她的臉上,對視一眼,他把她的頭扳了回來。
柔軟的唇瓣相互碰撞,他不似昨晚那樣粗魯的攻城略池,動作很溫柔,要讓人溺死在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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