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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知禮怕血,不是那種生理性的暈血,就是害怕,心理上的害怕。

程訴一湊近,他就倒在她肩上,埋在她頸窩,說什麼也不肯放開。

「程訴。」

他叫她的名字,聽她一遍一遍說她在,但還是害怕,他怕十二年前那樣渾身是血的場景再次出現。

程訴把這輩子安撫人的手段都使出來了,才勉強穩住此刻的祁知禮,他這麼大人了,居然比以前領居家的五歲小孩還難哄。

去餐廳外打了個車,程訴報出秋水長天的地址,被撞壞的邁巴赫她通知了於叔來處理。

祁知禮被安撫後酒勁兒又上來了,暈暈乎乎的抱著程訴不放手,整個人像是黏在她身上一樣,頭髮還在她頸間不斷蹭著。

程訴怕癢得很,被他的動作弄得心率飆升,臉比喝了酒的他還紅。

「程訴,你頭髮真好聞。」

她散落的發尾正好落在了祁知禮的鼻尖,卻想不到他能說出這樣撩人的話,還是半夢半醒間無意識的話。

還好聲音輕,沒被司機聽清楚,但他們那些親密舉動卻無法讓人忽視。

「小姑娘來接男朋友嗎?」

司機是個京城本地大姐,說話帶點口音的問程訴。

「小情侶感情真好,你男朋友都不願意鬆開你哎。」

其實,他們不是情侶,程訴想解釋,雖然以他們現在的動作,這個解釋很沒有信服力。

她只能很沒底氣的笑笑。

司機大姐開始和程訴聊她年輕的時候,說可羨慕他們現在如膠似漆的感情。

哪裡如膠似漆了,分明是祁知禮死纏爛打。

大姐太健談了,程訴就算什麼也不答,大姐自己就說了一路。

祁知禮在她懷裡閉上了眼睛,不知道是累了還是醉了,好像睡著了,程訴覺得他的頭挺重的,把她肩膀都靠麻了。

「祁知禮,醒一醒,到家了。」

秋水長天六棟的樓下,程訴跟祁知禮說到家了。

小區的路燈是融合了中式傳統盒燈設計的,散發的光也是微弱且柔和的,照在程訴溫潤清麗的臉上,生日那晚的感覺重新席捲祁知禮的腦海。

他想親她。

他太想了,在酒精的作用下,一切感覺都被放大,他似乎無法像那晚清醒時那樣克制自己。

電梯裡,程訴還不知道此刻的祁知禮對她生出了多過分的心思,還在盡職盡責的扶著他,避免他摔倒,而忽略了他一再貼近的距離。

混合著酒氣的呼吸交纏在一起,祁知禮靠在程訴身上,偏頭,嘴唇擦過她白皙的皮膚,那樣柔軟的觸感像他小時候愛吃的芙蓉糕。

他覺得更熱了,一種由內而外散發的燥熱,快要把他融化。

「不舒服嗎?很快就到了。」

更加灼熱和急促的呼吸,他看起來好像很不舒服,程訴有點擔心,醉酒和驚懼混在一起,祁知禮應該很難受。

真實情況卻和程訴想的恰恰相反,祁知禮覺得靠在程訴身上很舒服。

還好二十七層的密碼就是祁知禮的指紋,不會有程訴那樣進不去家門的情況發生。

她纖細白皙的手指握著祁知禮的手,體型差距導致了手掌大小的差距,祁知禮輕而易舉的反客為主,與她十指相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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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楚楚可憐顯得他禽獸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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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一聲,智能門鎖被解開。

程訴不是第一次踏進這裡,陳設和上次一樣,沒有絲毫變化,但上次的回憶她不想回憶。

祁知禮重心不穩的摔在沙發上,悶悶的響聲在空曠的房間裡迴蕩。

程訴蹲在他面前,去關心他的狀況,看看他有沒有不舒服,卻沒料到祁知禮主動攀上她的臉。

他手掌寬厚,摩挲在程訴細嫩的皮膚上,程訴吹風后的冰涼臉頰驀然接觸到熱源,連心也泛起漣漪。

眼底閃爍著茫然,竟沒反應,忘記了推開,任由他摸著。

祁知禮的動作神態被程訴收在眼底,她依稀覺得熟悉,好像上次陪凌淑慎去拍賣行時,她對自己最喜歡的那件藏品就是這樣的動作神態。

她兒子的樣貌遺傳了她,神情也遺傳了她。

手掌慢慢從臉頰上移開,纏住了她的頭髮,扣著她後腦勺湊近。

她額頭上的傷沒處理,只簡單用紙巾擦了一下血跡,走這一路,又有血從傷口滲出。

因為這點傷,她臉上生出破碎和倔強,祁知禮似乎通過這看見了她靈魂里藏著的兩種情感。

他沒在她後腦勺的另一隻手,越過她的身體,去茶桌的抽屜里翻找著什麼東西。

而程訴整個人被環在了祁知禮的懷中,鼻腔被他身上那股濃烈酒氣占滿,聞多了,她也昏昏欲醉。

「你在幹什麼?」

她看不到祁知禮的動作,直到耳後窸窸窣窣的聲音停下,祁知禮打開了旁邊的落地燈,褐色的碘伏瓶子在照射下,映在程訴的瞳孔里。

「給你上藥。」

程訴都快要忘了她還有傷,這會兒被他再提起,她才再次感受到清晰的痛感。

但祁知禮一直看得到,也一直記得。

「我自己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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