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蕎:「不可以喝。」
母子倆就此對峙。
最終,這場對峙以岑銘的哭鬧結束。
岑銘哭了整整一天,重複無數遍:「可以喝的,不會肚子痛。」
韋蕎心力交瘁,最後,竟有將他扔出去的衝動。晚上,岑璋出差回到申南城,下飛機就接到林華珺電話,讓他儘快回家。今盞國際銀行還有晚間會議等著他,岑璋當即改主意,缺席會議,直接回家。
岑銘見到爸爸,放聲大哭。一張小臉布滿淚水,全擦在岑璋胸口。
韋蕎冷著臉,轉身去書房。
一小時後,小男孩被爸爸哄睡,終於不再哭鬧。岑璋走進書房,韋蕎戴著眼鏡正在看資料。她心有鬱結,筆記做得十分凌亂。岑璋摘下她的眼鏡,對她安慰:「好了,好了。」
韋蕎沖他發火,「你走開,不要碰我。」
岑璋當然不會聽她的氣話。
他看得出來,她也很難受。韋蕎只有在難受的時候,一手好字才會寫得稀碎。
岑璋將她抱坐在腿上,告訴她:「韋蕎,你誤會岑銘了。他昨天剩下半杯熱巧克力,不是因為不想喝,而是因為,他捨不得喝。你對他講,喝完這杯就沒有了,所以他忍著喜歡,省下半杯明天喝。今天他那樣哭鬧,不是因為不聽話,而是他覺得委屈。他才四歲,還不能夠理解,為什麼你不允許他喝了。他的表達能力也沒有發育完全,所以他不知道該如何告訴你,他真正的感受。」
剎那間,韋蕎悔恨不已。
直至多年後,每每想起,她仍然會痛心。
「岑璋,我知道我不是一個好媽媽。」
岑銘從出生起,就和無數一線城市的孩子那樣,成為了「城市留守兒童」。韋蕎早晨出門,岑銘還沒醒,韋蕎晚上回家,岑銘已經睡了。韋蕎像無數職場媽媽那樣,在母職困境裡熬了很多年:我想保護你,我就無法抱緊你;我抱緊你,我就無法保護你。岑銘也像天下無數孩子那樣,從沒有怪過她,越長大,越是理解媽媽、尊重媽媽、深愛媽媽。
韋蕎失聲痛哭,為自己的無能而悔恨不已,「我已經很努力,還是將岑銘害成這樣,是我的錯——」
「韋蕎,鎮定一點,不要慌。」
換了流年,人未變。
岑璋一直在她身邊,負責在她恐懼的時候牢牢將她抱在懷裡。
「這件事不是你能控制的,更不是你的責任。你要永遠記得,你還有我。無論岑銘發生任何事,都有我和你兩個人共同承擔,所以,你不必將所有責任都攬在身上。何況——」
他的聲音驟然低下去,其實,他也在恐懼,「何況這件事,本質是岑家引起的。如果一早知道會有今天,你一定不會要我,更不會和我有孩子。」
「你是你,岑華橋是岑華橋。我和你結婚,跟岑家沒關係。」韋蕎沒什麼心情應付他,話說得很直白,「再說,你這麼個大活人,我要都要了,難不成還能退貨嗎。」
岑璋死死抱住她,道歉和真心都在裡面了,「老婆,不可以退貨的。」
同富貴,多簡單,時間久了,瞧不出真心,好沒意思。說到底,要能共患難,才是真夫妻。
韋蕎就在他的一聲聲安慰里平靜下來。
岑璋拍著她的背,要她深呼吸,盡力放鬆。陽湖府邸草木皆兵,警方在樓下層層警戒,只剩下這間書房成為避世之地,供她崩潰一場、自愈一場。
半晌,有人敲門。
岑璋稍稍放開妻子,應聲:「進來。」
嚴鋒隨即推門進屋。
屋內未開燈,暗沉沉的,間或聽見韋蕎的吸氣聲。嚴鋒心下瞭然,這對夫妻原來在這裡拯救情緒失控的危機。從理性角度講,嚴鋒很佩服這兩個人,他見多了受害人家屬,不給警方添亂已是極限,還要控制失控的情緒,絕非易事。若非做慣銀行家和執行長,斷然不可能有全面掌控情緒的能力。
「岑董,韋總。」他告訴他們,「一分鐘前,方金魏向警方提了訴求。」
岑璋反問:「他直接向警方提的?」
「是。」
夠膽量,對方很清楚、並且根本不忌諱警方的介入。
「他的訴求是什麼?」
「他要岑董在今盞國際銀行全部股份的股權轉讓書,還有三千萬現金,方金魏今晚要一併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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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銘buff疊滿:有錢的爸,高智商的媽,五歲燒傷,七歲被綁架,最好的朋友是季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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