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凡人的說法,這大概算兄弟。
可與怙煜達成交易,那他今天就要把所有姬家怛獄結界打破,放出所有墮仙。
讓眼前的少女來完成這一件事有些困難,但他會助她。
*
謝清涯心焦如焚。
他被定在原地,眼睜睜看著先生要小拙施展術法——
前一段時間,先生說讓小拙不用再學習術法,是不是因為小拙已經把該學的都學完了?
所以……所以才會把他們兩人抓到這裡?
到底是施展什麼術法?會有什麼後果?
小拙呢,會對小拙有什麼影響?!
一個接一個的疑問幾乎擠滿他的大腦。
這時,謝清涯指尖輕顫,終於找回對自己身體的控制,他猛地朝前跨出一步,奔到小拙身旁。
他雙手結印,想要打破束縛小拙的無形力量,讓小拙不要回頭,能跑多遠就跑多遠!
可手中的術法剛剛貼上小拙,謝清涯就被無形的力量反彈,跌落在地,滾出好長一段距離,額頭都撞出一個大大的血包。
先生緩緩移動眼珠,最終將目光落在謝清涯身上。
那一雙淺淡如琉璃的眼眸,不知在思索什麼。
一旁的小拙臉色一白,想要衝破力量,可無論她朝著謝清涯的方向怎麼拍打無形的禁錮,都掙不脫逃不出。
先生張開掌心,朝著謝清涯的方向虛虛握住。
下一瞬間,謝清涯瞬移到先生身側,被緊緊掐住脖子。
先生這才低頭看向小拙,一字一頓:「還不使用法術?」
小拙眼底的恨意幾乎要漫出,她整個眼眸幾乎變為青色,狠狠拍打禁錮的雙手都帶上青色異火。
隨著她一下又一下的動作,無形的力量鬆動,甚至顯出裂痕。
先生漠然想到,少女是個完全不聽話的工具。
*
被緊緊掐住脖子的謝清涯眼前發黑,他隱約聽見先生說了一句:「我曾經給過你機會。」
什麼?什麼機會?
謝清涯恍惚間想起先生曾問自己要不要離開……
難道那是一次機會?
如果謝清涯勉強睜開眼,會看見先生
說這句話的時候,是面朝著小拙的——
先生是對小拙說的這句話。
小拙被怒氣和恨意沖昏了頭腦,雙眼盯著被先生掐著脖子的謝清涯。
她根本沒注意這句話,仍然不知疲倦地用白亥力量捶打禁錮。
先生一雙眼中只剩下極寒,緩緩抬手——
一道魔氣凝成的黑線在謝清涯身旁閃過。
下一瞬間,謝清涯整隻左臂被斬下,魔氣中沾染鮮血。
斷臂落地時發出一聲悶響,滾了兩圈才停下,蒼白的指尖沾滿塵土,血跡在黑色岩石上拖出一道血跡。
小拙拍打禁錮的雙手停在半空之中,臉上瞬間褪去所有血色。
被掐住脖子的謝清涯感受到斷臂之痛,幾乎要暈過去。他咬住牙關,嘴角流出血絲,臉龐上青筋凸出。
先生緊緊盯著小拙雙眼:「若你再不用術法,下次我動手取走的就不是謝清涯的右臂,而是他的性命。」
小拙盯著謝清涯斷臂處滴下的血,手指止不住地顫抖,眼眶中滾落豆大的眼淚。
「還不用術法?」
先生聲音很輕,但每個字都極其清晰。
周身的禁錮消失,小拙卻沒了反抗的力氣。
她顫抖著舉起雙手,開始施法——
謝清涯臉色發青,他強撐著睜開眼,聲音微弱:「小拙,別,別——」
別用術法,不用管他。
可手臂處的劇痛,讓他唇齒顫抖,根本無法說出一句完整的話。
謝清涯心頭漫上後悔。
如果他沒有勸著小拙好好學習術法,是不是今天的事情就晚一些發生?
如果拖得再久,知曉一些實情的白楹前輩是不是可以阻止這事?
他被當成威脅小拙的工具,如果施法完畢,小拙……小拙會怎麼樣?
謝清涯心中惶惶不安,最終卻支撐不住陷入昏迷。
*
小拙抬起發腫的眼皮,看了一眼謝清涯。
然後她雙眼含著淚,舉起雙手施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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