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一魔鬥了十多招,魔物不敵,瀕死時撞得懸崖滾落山石。
白楹避開掉落的巨石,看向開始消散的魔物——
魔物身形坍塌,化為幾縷魔氣,還未飄遠,就已經散了一大半。
和相修永在的情況完全不一樣。
相修永在的話,無論魔物被他們一行人如何擊殺,魔物都會潰散成濃厚的黑色魔氣,分成上百縷飛回魔氣漩渦,重新生成更為強大的魔物。
相修永才是那個問題關鍵所在。
白楹輕輕嗅了嗅空中氣味,發現懸崖底部某個山洞口處,飄來若有若無的血腥味。
有可能是受傷的修士,也有可能是陷阱。
但妖和魔物做陷阱,可不會故意發出這種氣味引起人的警覺。
白楹目光鎖定其中一個山洞,正準備動身進入,就聽見身後傳來的動靜——
有人踩上河邊石子灘,低聲喚道:「……白楹?」
聲音熟悉。
白楹轉身一看,果然是手持靈劍的晏縉。
她目光微微移動,不由自主地落在劍修受傷的左肩。傷口處破損衣物,血跡已經乾涸,傷口泛黑。
模樣沒有任何問題,可當時那處看見晏縉的妖魔眾多,白楹也不敢肯定眼前的晏縉不是妖魔的把戲。
她抿了抿唇,鎮定開口:「在你過來之前,回答我一個問題。」
晏縉腳步一頓,沒有反對。
白楹緊盯著晏縉,沒有過多思考:「當年我讓你陪我比劍,第一次給了你多少靈石?」
晏縉吐字清晰:「三千靈石。」
……是晏縉沒錯了,妖魔可不會知道一百年前的事。
白楹微不可察地鬆了口氣,「的確是三千靈石……此處十分詭異,我怕妖魔假冒你才問一問的。」
劍修聽了白楹的話,腳步一動未動,反而點頭,「有道理,那我也得問一問你。」
白楹一怔,「……那你問就是。」
晏縉定定地望著白楹,「你第一次送我的生辰禮物,是什麼?」
「是……」
白楹看著那雙與百年前別無二致的鳳眼,覺得胸前的舊傷越來越悶熱。
她移開與劍修對望的目光,「是一隻劍墜。」
晏縉應了一聲,「看來,你也不是妖魔假冒的。」
他眼瞼微垂,心中慢慢補充,那是一隻墜著青色琉璃珠的劍墜,琉璃珠中有一簇飄忽、不甚明亮的青色異火。
兩人匯合,簡短地交流了各自遭遇。
白楹是在河灘旁殺了幾隻妖魔,又與一隻強大魔物鬥了數招,引得懸崖上的石堆滾落。
晏縉則是在風沙漫天的乾旱巨石遇見兩隻大妖,殺死妖物後他聽見遠處巨石滾落,循著聲響而來。
「所以我們現在要進入洞穴中?」晏縉探究地看向白楹所指的洞穴,黑幽曲折,看不見底。
「雖然血腥味現在消失了……」白楹主意已定:「但若是其他人受了傷,藏在洞中也是有可能的,我是要進入洞穴中探一探。」
她抬頭望著劍修:「你若不想進去,那就在洞穴外等我也行。」
晏縉搖頭:「一起。」
「……好。」
白楹轉身率先走入洞穴,晏縉手持靈劍跟在後方。
洞穴雖然幽暗曲折,但味道卻不難聞。興許是因為山海盡作用而形成,存在時間不過一個時辰的洞穴。
既是往內走,又是向上行。半炷香不到,兩人腳旁就出現了細細的水流從上方蜿蜒而下。
恐怕這個洞穴的盡頭是懸崖邊的某處,才會讓沿著懸崖的水流進了洞穴盡頭,又隨著洞穴小逕往下慢慢淌。
白楹腳步加快,拐過彎後就看見了猜想中的盡頭——
左側一處半大不大的山洞,右側連著一個更小的山洞。小山洞的側壁裂了縫,既可以看見外面山壁上的情景,也讓細小的水流擠了進來。
左側山洞的裡面,一位臉色慘白的女修半闔著眼,倚靠著石壁。
微弱起伏的胸膛,顯示此人生機未盡。
白楹呼吸一滯,「懷溪閣主?!」
女修名為懷溪,是神都六位閣主之一。在之前的戰鬥中,黑衣人用黑霧籠罩嬰麟城後,行動瞬間變緩的懷溪沒能躲開相修永的攻擊。
在懷溪身旁,散落了一地的符籙。
其中有五張黑白分明的符籙緊貼地面,既是防禦陣外的妖魔,也是隱匿懷溪氣息,免得引來更多的妖魔。
恐怕是懷溪即將力竭,只來得及從一堆符籙中拿出防禦陣法的符籙,施展後就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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