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楹輕聲抗議:「張瑤長老,我已經不年少了。」
張瑤長老瞪了白楹一眼,「哦,你也知道你不年少了,怎麼做的事就像那些毛頭小子,既不愛惜自己身體,又不顧忌自己性命……」
白楹聽著新的一輪絮絮叨,緊緊地閉上嘴,決定再也不反駁張瑤長老的話。
張瑤長老一邊說著,一邊替白楹上藥。
她看見白楹身上的舊傷時,長長地嘆了口氣:「你這道胸口上的傷痕,痊癒已經是不可能了。可若是照著我的醫囑,也沒那麼難熬,可你現在連喝藥都不這麼上心……」
「……我錯了。」白楹忙開口認錯,表情誠摯:「張瑤長老,我再也不敢忘了喝藥。」
張瑤長老又瞪了白楹一眼,「你每次都只是嘴上答應,可要真是做的如同說得那般好……我怎麼還會看見這麼多沒有熬的藥材?」
白楹摸了摸臉頰,目光飄忽。
張瑤長老嘆了口氣:「之前的事我也不說了……三個月後我再來白家的時候,這些藥你可要通通喝完。」
「一定喝光。」白楹舒了口氣,連連點頭。
張瑤長老替白楹上完藥,淨了手後又坐在桌旁,「過來讓我看看。」
白楹剛把外衣穿好,有些疑惑:「張瑤長老,不是已經擦完藥了嗎?」
張瑤長老嘆了口氣,「你不是去過黎銅川了嗎?肯定受傷了……黎銅川是那麼好進好出的地方?」
白楹坐到桌旁,不好意思地一笑:「其實只有些不礙事的皮外傷,倒是在黎銅川中被迷惑了幾次神志……」
「迷惑神志……?」張瑤長老緊皺眉頭,「你遇見魔物了?」
眾所周知,魔物迷惑人心的手段厲害,畢竟魔物擅長擊破修士神志的清明之後,再附體修士,將軀體占為己有。
白楹含糊其辭:「嗯……算是魔物吧。」
她並不準備將黎銅川中發生的詳細事情告訴張瑤長老,此事牽扯到魔神一魂,她之前已經將此事告訴了家主白鴻淮,之後白家會將這消息傳至神都,再來商議是否要順著這事追查下去……
或許能根據此事,找到那隻作亂不斷又擅長隱藏蹤跡的魔神一魂。
張瑤長老也並未深究白楹的話,她只是檢查了一番,發現白楹神志確實有被魔物擾亂的痕跡,便又給了白楹一瓶丹藥,細細叮囑了一番。
*
白楹在家休養生息了幾日,後奉命去除掉在白亥城西南側一處鎮子中作亂的一隻妖物。
離開黎銅川半個月之時,白楹收到了宮寧晚的信——
在信中,宮寧晚說兩人之間的交易已經完成,她自然會助白楹使用師廆山門派法寶,只是要準備的東西太多,還要測算合適的日子……
於是便請白楹再等候三個月。
信的後半段,宮寧晚還寫了她對白楹的感謝之意,感謝白楹在黎銅川中的「不離不棄」。
雖然她們兩人最開始的時候只是由於交易相識,可白楹在黎銅川中對她的救助卻不是交易內容,於是她便給白楹備了一份禮。
信中話頭一轉,宮寧晚又說澤霄宗的蕭辭是鐵公雞,不肯還她靈石,只願意將靈石換為物件。
而且她自己近日實在是抽不出空來,便請白楹自己去澤霄宗取一份合乎心意的謝禮,順便再把作為謝禮送給晏縉的靈劍取走。
信的最後寫到,祝戚雲近日想下山,便拜託白楹順便把祝戚雲帶著去澤霄宗轉一轉,讓他長長見識。
白楹收起信件,覺得宮寧晚長老使喚她簡直是信手拈來,毫無負擔。
可一回憶起這段時間發生的事,不論是在樹林中宮長老的吐露心聲,還是在黎銅川中多了晏縉之後三人對付妖魔的齊心協力,白楹嘴角不由地浮現淡淡笑意。
她與宮寧晚,大概也算朋友了——
替朋友跑一跑腿也是無妨,何況裡面還有自己的一份禮物。
第三日的時候,白楹便依照信中宮寧晚約好的時間,趕到離澤霄宗不遠的印玉城,又在約定的酒樓中看見了祝戚雲。
祝戚雲原是坐在酒樓靠窗邊的座位上,興致十足地透過木窗望著下方景象。
看見白楹朝著自己走近之後,他忙站直身體,輕咳一聲,「……白小姐。」
白楹抬頭看向祝戚雲,發現短短二十多天未見,這位杏眼的年輕修士不僅氣色好多了,就連身上的修為似乎都上漲了些。
或許是因為困擾他多年的難題終於解決,父輩的糾葛、覬覦自己性命的妖物通通都消失不見,使得他心中放鬆之餘,修煉上也有所得。
白楹微微一笑,問起與此次相關的事:「你師父讓我們去澤霄宗尋名叫蕭辭的修士,你曾見過此人嗎?」
「見過……這位前輩之前也去過幾次師廆山。」祝戚雲有些不好意思:「但是無論說什麼,每次都與師父不歡而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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