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寧晚忍了又忍,才硬生生擠出幾個字:「就不能盼我點好的嗎?」
白楹坐回木椅上,誠懇說道:「但我可沒那麼大的力量,盼誰好誰就真的能過得順風順水。」
宮寧晚:「……」
雖然白楹與宮寧晚長老已經決定一同前往黎銅川,可並不能說走就走,宮寧晚作為師廆山長老,仍然需要一天的時間去處理一些門派事務,要準備一些法寶和丹藥,畢竟帶著已經中了蛇毒的祝戚雲進入黎銅川,更是要小心萬分。
因此白楹也留在師廆山中等候。
在此期間她寫了一封信,用靈信鴿傳回白家,給白家家主白鴻淮——
信中她寫了未婚夫祝戚雲受傷,因此她會去黎銅川中取靈藥,所以暫且將其他事放在一邊,等她出了黎銅川之後就會立刻回白家。
雖然信中要做的事情是真,可白楹卻從不將自己做這些事情的目的告訴任何一位白家人。
畢竟也是白家將她騙了快八十年,如果不是在二十年前偶然得知真相,她興許現在還被瞞在鼓裡……
白楹一時想往事想得入神,直到躺在床上的人昏昏沉沉地咳嗽起來,她才回過神。
祝戚雲一張臉顏色慘白,眼下的烏黑更甚,平日顯得有幾分神氣的杏眼也是只是勉強地撐開了一條縫,意識似乎混沌不清。
「祝戚雲……」白楹走到床邊,垂眸輕聲問道,「怎麼了,可是有哪裡難受得很?」
祝戚雲沒有回答,他難受地眯起眼,咳嗽的聲音越來越撕心裂肺。
白楹上前將其扶起,卻見祝戚雲最後一聲咳嗽之後,嘴角溢出幾絲黑色血液,整個人氣息又弱了幾分。
她心中一沉,懷疑那隻藤妖或許在蛇毒中做過手腳——
以祝戚雲這幅樣子,恐怕難以支撐兩個月……
左手拿出一塊絹帛,白楹正想替祝戚雲擦拭嘴邊的黑血,衣袖卻被一隻巍顫顫的手拉住。
她看向手的主人,有些不解:「怎麼了?」
祝戚雲微微睜開眼,吃力地說道:「我……我自己來。」
白楹將手中的絹帛輕輕放到祝戚雲修長蒼白的手中,看著他強撐著把手抬高去擦拭唇邊與下巴邊的血漬。
不過幾個動作,祝戚雲已經顯出倦態。
白楹微微嘆了口氣,只覺得祝戚雲從初見之時到現在似乎就一直是這幅倔強的樣子……但現在這種虛弱的情況下,他完全不必逞強。
她不容置疑地將絹帛從祝戚雲手中拿出,然後輕輕按住他的肩膀,將其推回床上,「別逞強了,你中毒了,還是好好躺著吧。」
祝戚雲的唇微微動了動,半響才帶著嘶啞的氣息說道:「白小姐,你和我師父……要帶我去黎銅川找藥嗎?」
「你都聽見了?」白楹有些詫異。
但這些不用瞞著祝戚雲,因此她隨即點了點頭:「對,你身上的蛇毒必須要用到黎銅川的地苦燈籠。」
祝戚雲皺起眉頭,虛弱懊惱:「我……是我沒用,連累了……咳咳……」
「別說話了,安心躺著吧。」白楹神色平靜,「並非是你沒用,畢竟這隻妖也不是你招惹的,你也只是被牽連而已。」
「……」
祝戚雲怔然地躺在床上,好半響才沙啞地開口:「……雖然師父說是我父親招惹了那隻藤妖,但師父也不肯說是什麼原因……」
他的聲音逐漸輕了起來:「父母去世的時候,我兩歲都不到……到現在,我已經記不清他們的模樣了……」
白楹低頭看去,發現祝戚雲已經闔眼陷入了半昏半睡。
她伸手搭上年輕修士的手腕,朝著他渡入了一些靈氣,希望能讓他的身體能夠好受些。
第9章前去黎銅川
世間之大,有人族休養生息的地方,自然也有妖魔長期盤踞的地方。
妖是汲取了力量而最終化成形的邪祟,它的本體可以是任何一物,譬如一花一木,一隻蜘蛛,一幅畫,一支筆……
而魔卻有些不同,它無本體,是從幽暗邪惡的力量或者意念中出現,易被邪惡的人心吸引,從而附體最終占據身體。
神都,三家仙獸血脈傳人,各大門大派的力量就算完全聚集在一起,也難以蕩平世間所有妖魔,更別說他們還要長期守著橿巫谷中的魔神百魂千魄,更要鎮壓著四座怛獄中的墮仙。
因此他們只能力求人族休養生息的地方中無任何一魔一妖。
而現在的黎銅川,早已從人族休養生息之地,變成了妖魔盤踞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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