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他們的頭上,真的多出了所謂會變成妖魔前兆的斑塊?
齊昭化一時說不出更多言語,他只能眼睜睜看著這群人從他們面前離開。
可是,他心中湧上的怨恨恐懼,卻不自覺地越來越洶湧難抑……
為什麼,是他們這群隊伍染上了這樣的病症,為什麼南戈燕等人能夠平安無事,甚至以著施捨般的姿態,逼迫他們這群人只能目送南戈燕這些人離開這裡?
他從來都是宗門內的天之驕子,這一刻,齊昭化只覺得自己如同被踐踏的路邊卑微野草,隨時可能覆滅在這場無妄之災中。
孟玄素等人雖然順利離開了,可他們的心情也並不輕鬆。
即使清楚齊昭化等人不久後就會變成毫無理智的妖魔,可他們剛剛的舉動還是相當於毫不留情地丟下了向他們求救的同伴。
而齊昭化那隊人中,甚至有不少人就是他們曾經日夜相對,情誼深厚的師兄弟。
然而他們這點悲春傷秋並沒有持續多久,當身後傳來妖魔的嘶吼聲時,看著徹底變成妖魔,面目全非的齊昭化等人,不少人的心中甚至有種懷疑終於成真的釋然輕鬆。
而這一次,所有人不約而同地圍繞在諸承淵身邊,以諸承淵作為主力。
祈懷月的劍意還十分薄弱,他不能將附著劍意的劍刺出太遠,可他也想為了保護師尊,貢獻出屬於自己的一份力。
所以當他看見自己的劍光刺入最近的妖魔中時,他全神貫注,已經做好了再和妖魔對抗,拖延時間的準備。
然而他的劍意如同一道微小卻擁有無窮熱度的火芒,瞬間將那具還想朝著他們撲來的妖魔焚燒擊碎為灰燼。
祈懷月愣住了。
他甚至有些不敢相信,普通弟子拼盡力氣,也無法擊敗,甚至無法刺破防禦的妖魔,就被他這麼一擊,輕鬆打敗。
然而這畢竟是對己方有利的好事,祈懷月沒有猶豫.,配合著師尊殺光了所有來襲的妖魔後,他感覺到了來自周圍弟子仰慕,敬畏,還有依賴的目光。
「兩位師兄都好厲害。」
不少修者圍了過來,毫無忌憚地奉上了說得祈懷月都有些臉紅的溢美之詞。
諸承淵冷著臉抱住了祈懷月,在諸承淵的冰冷威壓下,很少有修者還敢不識相地繼續靠近。
然而有著瘋劍之名的南戈燕根本不害怕如同冰山似的諸承淵,她的眼睛燃著格外亮的光芒,甚至想要抓住祈懷月的手。
「小兄弟,你的劍意是什麼?可以和我比試一下嗎?為什麼你的劍氣能殺妖魔?」
而看著毫無禮度可言的南戈燕,諸承淵完全沒將這人當成是尋常女子。
兩人下一刻以著常人完全沒反應過來的速度拔出劍,凌厲無比的兩把劍在空中猛然交擊碰撞。
雖然不多久南戈燕就落了下風,可南戈燕沒有一點服輸的意思,她的眼裡染著得見對手的興奮光芒,哪怕是以命換傷,也想要繼續和諸承淵比劍。
祈懷月反應過來後,連忙拉住了師尊,孟玄素也拉住了不管不顧的南戈燕。
「你們在胡鬧什麼?大敵當前,你們還有心思內鬥。」
南戈燕不滿地嗤了一聲。
「他剛剛的劍氣殺意,就差懟我脖子上了。我拔劍怎麼了?」
而諸承淵冰冷的目光,也落在了南戈燕握劍的手上。
「你若敢碰我的弟子,即使大敵當前,我也能先砍了你的手。」
青年劍尊固然平時冷淡自若,可到底沒有成年觀淵劍尊時的沉穩氣度。
祈懷月能看出師尊這番話是真的動了殺意,而他也習慣了師尊護崽極端這一點。
然而沒經過歷練的南戈燕看他們的眼神,就變得格外不可思議。
「他可是個男劍修,我碰一下他的手怎麼了?難不成我還能把他強搶回家娶了……?」
感覺到諸承淵越發可怕的殺氣,南戈燕似乎後知後覺意識到了什麼,她撓了撓頭,與尋常男弟子無異的微黑面容上,終於閃過一絲瞭然。
「我知道了,你們就是那什麼……道侶是吧?」
意識到這一點後,南戈燕格外爽快地認了錯。
「不好意思啊,我之前真不知道你們是夫妻,哦,夫夫。」
孟玄素額頭的青筋直跳。
「你胡說八道什麼呢?那是我師弟,還有我師弟的弟子!……」
然而沒等孟玄素否認完,祈懷月毫不猶豫地抓住面色冷沉的師尊的手。
「沒錯,我和師尊就是道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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