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直在寺外等待,林杏獨自跟著侍衛不停穿梭,她終於停在一間屋外,深呼吸,敲下門。
「進。」沈凌的聲音。
推開門,林杏第一個看見的不是沈凌、也不是蘇景奉,是俞杭。
俞杭本已開始處理事務,一看到林杏,手中的毛筆頓住,林杏也差不多,全場只有沈凌最自在,他裝作看不出二人奇怪的氛圍,笑嘻嘻地開口道:「這些事務實在太多了,可我不放心假借他手,這才請二位過來。」
林杏這才回過神,往離俞杭稍遠些的位置走去,邊走邊說,「說來說去,你就是懶。」
「非也,非也,對了,這裡竹簡太多,你坐在另一個位置上。」沈凌也停下手中的動作,笑眯眯地盯著林杏。
屋中只有四個位置,除了這個,另一個在俞杭的旁邊,見沈凌這般說,林杏也只能調轉方向坐到他的旁邊。
等林杏坐穩,沈凌才收回目光,專心處理自己的事務,林杏隨手拿過一份竹簡,打開,細細讀完,神色複雜地抬頭,思考片刻後放下這卷,拿起另一卷,接著抬頭,放下,如此重複了四五遍,林杏認栽地癱在凳子上。
竹簡砸在桌上的聲響不小,沈凌自然注意到了,「怎麼?這不是林掌柜擅長的部分?」
林杏沒好氣道:「你都叫我掌柜了,你覺得呢?」
她猶嫌不夠,接著道:「這都是什麼玩意,第一份說一男子入室盜取一戶人家的錢財,甚至將主人打成重傷,調查後發現這男子是這戶人家遺棄的,當初這戶人家嫌棄他殘疾的胳膊,這應該怎麼判罰?」
「還有第二份,一男子在路上撿到一串珍珠,他以為沒人要轉手賣了出去,可珍珠的主人隨後找上門說這是他的,但男子已經把錢花完,也找不到買珍珠的人,一番拉扯下來,男子發現這珍珠是他曾經被盜走的,而□□人也是花錢買的,現在該如何?」
林杏一口氣說完這些,欲哭無淚地閉上眼,將胳膊放在眼前,企圖讓自己忘記這一切,沈凌在一旁大聲地笑。
「笑夠了沒?」實在是受不了的林杏直起身決定證明自己,她隨手抽過一卷,又認命地將竹簡摔在桌上。
「這個更是離譜,大理寺還管夫妻吵架?」
俞杭回道:「這個不管。」
「那這是什麼?」林杏將這份竹簡遞給俞杭。
他看過後皺起眉頭,「或許是整理竹簡的小廝放錯了。」
林杏接受這個回答,下一刻門被猛地推開,「這裡可有一份夫妻吵架的文書?」
只見蘇景奉氣喘吁吁地扶著門立在門外,沈凌驚訝道:「還真有,方才我們還在討論此事。」
蘇景奉大步上前,「快給我,有要緊事。」
俞杭:「何事如此著急?」
「方才有人來報,大理寺旁外有一婦人要喝藥自盡,那人說她實在是走投無路才托人將狀告進大理寺,本以為能有人主持公道,可如今卻杳無音訊,我這才急忙來找竹簡了解情況。」
「什麼?」三人異口同聲,俞杭連忙將竹簡遞上。
拿到竹簡蘇景奉準備離開,可卻被林杏喊住,「我和你一同去。」
蘇景奉想拒絕,可林杏已來到他的身邊,只能無奈低頭,示意她跟上,留下面面相覷的沈凌和俞杭。
沈凌:「我們要不要去看看?」
「不用,相信林杏。」
另一邊的二人腳下生風,嘴上也不停,蘇景奉問道:「你可了解此事的來龍去脈?」
「方才我已讀過文書,不過這上面並未講明事情如此嚴重,只說這是夫妻間常有的吵架。」
蘇景奉一目十行地將竹簡看完,回道:「或許這並不是全部的情況。」
遠遠的林杏就看到大理寺外圍了一群人,中間直愣愣地跪著一位婦人,她們更著急了,不約而同地小跑起來。
剛一走近,就有人大喊,「蘇大人來了!」
人群分開一個空隙,讓兩人足以來到婦人身旁,那婦人抬頭看向蘇景奉,目光掃過林杏時帶上疑惑。
蘇景奉自覺介紹道:「這位是林杏大人,想必各位都已聽過她的事情,我也不再過多介紹。」
頓時大家的臉色複雜起來,有不屑、有好奇,林杏並不在意他們,想要將婦人拉起來,無果,蹲下身和她對視,輕聲道:「有何委屈都可告知於我,我會站在你這一邊。」
或許是她的目光太過堅定,婦人終於開口說出自己的事情,「民女姓苗,成親前我的丈夫對我很好,事事順著我,可成親後沒多久他就變了,日日責罵我,這並不是最嚴重的,他經常打我。我忍受不下去想和他和離,可卻始終不能成功,我也是沒有辦法才來到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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