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縣丞用複雜的眼神看向窗外泛起魚肚白的天空,慢慢走到桌前開始寫下對自己和李冬意的審判。
驛站的進程順利,城中也是緊鑼密鼓地開始她們的計劃。
「砰!砰!砰!」辰時末,一陣鼓聲打破清晨的寧靜。
今日正是劉琦暢巡邏,聽到縣衙前有人擊鼓,還未出發的他趕忙去察看,「何人在此擊鼓,有何冤屈?」
出於職業習慣,還沒看清人他就開始例行發問,下一秒他就看清了來人,真是讓他意想不到。
「李醫師,您怎麼來了?發生了何事,快進縣衙慢慢說。」
李醫師「噗通」一聲跪在地上,連著磕了三個響頭,把劉琦暢嚇得手足無措,「我要見縣令,草民有要事狀告,還請縣令主持公道。」
李醫師伏在地上不肯起來,劉琦暢緊張道:「縣丞今日不在,縣令我也不知道在哪啊?李醫師你快快請進。」
圍觀的人群越來越多,有不少人都去勸李醫師,可他始終不願起身,連頭都一直貼在地上。
看著時機差不多了,吳縣令從人群中走出,扶起李醫師,道:「我就是縣令,將冤屈如實相告,我必替你做主。」
說來也奇怪,這劉琦暢都扶不起來的人,縣令輕輕一拉,就成功了,他可真是力大無窮。
劉琦暢看去,確認縣令身份後,向他行禮,「見過縣令。」接著就站到他的身後。
「此事事關重大,我理應跪下說明。」
縣令沒有阻止,旁人也不好越過他開口。
李醫師重跪下去,一字一句道:「我要狀告曲陽趙縣丞。」
這句話在人群中砸起波瀾,議論聲不絕於耳,震驚、荒謬、奇怪在空氣中傳播,按照劇本,隱匿於人群中的小莓大喊道:「趙縣丞為我曲陽嘔心瀝血十餘載,老頭,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人群中多有附和之聲,只有幾人沉默不語,吳縣令適時道:「那位女子說的不錯,李醫師,話可要三思。」
「我知道自己再說什麼,我知諸位不信,還請聽完我的話再做評判。」
「想必各位都知道十二年前在醫館後院發現了女屍,那就出自趙縣丞的手筆。」
議論聲蓋過李醫師的聲音,他停下來等待時機,小莓又趁機道:「縣丞為什麼要這樣做,這對他有什麼好處?」
「此事還要從十二年前紅瓷驛發生的一樁滅門案說起,當時一家四口在此落腳,不成想遇到強盜,他們的兩個孩子偶然逃出來到曲陽報案。這事必定是剛來曲陽的趙縣丞處理。」
小莓:「那又能代表什麼?」
「他聽聞此事親自帶領侍衛前往紅瓷驛,不成想那裡已被強盜占領,那些強盜不想和官府中人爭鬥,便給出一個條件,只要趙縣丞不再插手他們的行為,往後黑店所有的贓款全都劃出一半上交給縣丞,縣丞一口答應,到現在已庇護那些人十餘年。」
小莓:「我們怎麼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
「我知道各位可能不信,有一人能證明我的話。當時縣丞並沒有完全相信他們,亡命之徒,隨時都會反咬他一口,縣丞不僅在其中安排自己的手下,還提出一個條件,這紅瓷驛的老闆必須由他安排。」
小莓:「所以呢?誰能證明?」
劉琦暢實在是受不了小莓的打岔,他提著劍作勢要去抓小莓,卻被縣令攔下,讓李醫師繼續說著自己的證詞。
「縣丞本想對逃出來的兩個孩子說謊,可卻被其中一個看出,他們二人周旋良久,最終達成共識,獲得的贓款二人對半,黑店的老闆由那個孩子的妹妹擔任。」
「那個女孩就是我十二年前收的徒弟,為了不讓大家起疑,縣丞一手策劃,讓她死在醫館的後院,並且威脅我,若是我說出此事,他就殺掉那個女孩。」
小莓:「說了半天,不還是沒有證據?」
除了小莓,人群中已經沒有為縣丞發聲的人了,大家都有判斷的能力,更何況李醫師在曲陽幾十年,在眾人心中他的地位不可取代。
「就算沒有證據,我也相信李醫師所言非需,十年前我從南汝來此,途中確實遇到強盜劫殺,僥倖留下一命。」
「我覺得李醫師不會說謊。」
「我也相信他。」
越來越多的人站到了他們這邊,可還是有少部分人沉默。不過沒關係,他們的戲還沒唱完呢。
李醫師:「只要縣令派人去趙縣丞府中搜尋,必能找到贓物;如果將紅瓷驛老闆帶來,也能證明我的話。」
「好,就按你說的做。」縣令轉身,「劉琦暢你帶人去縣丞家找,一寸一寸地找,一點都不能放過。」
接著他又對著縣衙內喊道:「你們幾個,去紅瓷驛將老闆給我帶來。」
「李醫師,快快請起。」
「不,等物證呈來我再起身。」
圍在一邊的人開始小聲議論此事,小莓穿梭其間,確認大家已經開始偏向她們。縣丞家離這裡很近,不一會兒劉琦暢就回到人群中,他身後跟著一溜人,全都抱著黑色的包袱。
劉琦暢:「放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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