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人償命,天經地義。先將他關入柴房,隨後發落。」俞杭掃過屋外的人,聲音變大,「李府所有人都不得出府,違者殺。」
人群作鳥獸散,林杏將荀株小心扶起,眉頭不曾舒展。
「你直帶了兩人,如何能封起李府?」
「剛才是兩人,現在可不是,估計吳縣令的人早早就等在府外了。」
林杏點頭,轉向荀株道:「我們先送你出府,此地不宜久留。」
荀株掙開林杏的手,跪在床邊,用沙啞但平靜的聲音道:「不用了,我想在這裡陪著我家小姐,自從有記憶來我們就不曾分離,現在也不會。」
林杏和俞杭在她們的身後默默行禮,輕手輕腳地出了門。
「你在這裡保護她們,不許離開。」俞杭對門外的侍衛交代,接著轉向林杏,「現在去哪裡?」
「去找李冬意,我有事情問他。」
兩人都不認路,靠著不停地問竟也來到柴房的門外,對著守著的人示意,俞杭先行推門進屋,林杏跟在身後,在這等待的間隙,她發現今晚沒有星星。
柴房中還放了盆水,挺貼心的。走在前方的俞杭直接潑在李冬意的臉上,他一個激靈坐起,看到對面的林杏,踉蹌爬起,想拉住她的衣袖。
俞杭擋住李冬意的去路,將他按回原處。
「妹妹,你可看到我對你姐姐有多好,姐夫真的沒有害她,你一定要幫姐夫說話啊。」
林杏笑出聲,「妹妹?誰是你妹妹,我是趙期的妹妹。你妹妹早就死了。」
李冬意最後一絲僥倖被這句話打破,他不再掙扎,滿臉恐懼。
「你現在還不認嗎?」
「認什麼?我真的沒有殺人。」他上下打量俞杭,「倒是你,你是誰的人?」
「我是…」
「他自然是趙縣丞的人,你該不會不知道吧?」
李冬意眼裡都是震驚,「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為什麼不可能?趙縣丞沒有告訴你,我和兄長曾留宿紅瓷驛嗎?」
這三個字就像魔咒,讓李冬意僵在原地,林杏趁熱打鐵道:「趙縣丞早就想要你的命,不過是假意合作,這一切都是他設計的。」
「趙期也是被他的人所殺?」
林杏露出「你說呢」的表情,卻不回答,只讓李冬意自己猜測。
「哈哈哈、哈哈哈!」
一陣痛苦的笑聲,李冬意再次開口:「你最好讓我再也不能說話,不然,姓趙的做地那些醜事我全都給他抖出去。」
「趙縣丞在民間頗有威望,你說的話又有誰會相信?不過是瘋子的胡言亂語罷了。」
「是嗎?如果我有證據呢?」
林杏又擺出不耐煩的表情,「就你?」
「我看你還是在這等死吧。」
接著她便出門,不再給李冬意眼神。可俞杭卻遲遲沒有動作,他低聲道:「我不是來救李老爺的,那趙縣丞著實可惡,過河拆橋,讓人不恥。」
他鬆開李老爺,拿出紙和毛筆,「吳縣令早就看不慣他了,卻一直沒辦法收拾。他偶然得知這個計劃,特地讓我來幫您脫身。」
「你現在是何意?」
「您只需將趙縣丞的罪行如實寫下,吳縣令自有辦法保住你。我本該直接將你帶出去,可她們的人太多了。」
李冬意還是猶豫,面前人態度誠懇,而吳縣令和趙縣丞積怨已久可謂是人盡皆知。
「你怎麼還不出來,趙縣丞還在等我們。」
「馬上就來,我將李冬意捆住,別讓他偷偷跑了。」俞杭不著聲色地將信紙推近李老爺,「你先寫著,隨後我找機會再來取。」
門被關上,李冬意拿起筆開始書寫他們二人的罪行,他沒有選擇,這是唯一活下去的機會。
「他真的會寫嗎?」
「肯定會寫,他才不想這麼容易死去,就算去死,他應該也會拉著趙縣丞陪葬。」
「為什麼?」
「說實話,我覺得到李冬意對趙期應該有點感情,他對趙期確實寵愛,一切行為都是因為愛而不得。」
「不過他也該死。」
突然,一個盒子從林杏身上掉出,兩枚雙魚玉佩摔出。林杏慌忙撿起察看,還好沒有磕到,原來趙期早就心意已決。
小心擺放玉佩,林杏注意到盒中有張紙,上面還寫了字。她輕輕抽出展開,只有一行字。
「多謝各位捨命相救,不過我意已決,絕不動搖,只希望以我一命換來他的頭顱,也算死得其所。」
下面還有一張,不過上面寫了周峰待的名字,想來是趙期臨終前的心意。
「趙期怎麼辦?按律法她的屍體必立即送往縣衙,需等塵埃落定才能入土為安。」
「能不能行個方便?儘快扶靈還鄉,不要再折磨她了。」
俞杭想了想,「應當可以,我去告知縣令,後日便讓趙期回家。」
「你去取李冬意的認罪書吧,我去交代荀株一些事情,估計明後就見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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