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
這下兩人徹底不懂了,林杏認真的神情說明她不是在開玩笑,他們看著林杏推門進屋。
一名身穿白衣的女子坐在桌前,無神的眼睛盯著前方,不施粉黛,儘管面容憔悴卻也難掩清冷出塵的氣質。
說著是在等林杏兩人,可門被打開她也沒移去視線,仿佛變成失去靈魂的木偶。林杏走近了些,這才發現她的臉色極差,白得像生了重病。
林杏在心裡暗道一聲抱歉,接著輕聲開口:「趙小姐新婚燕爾,為何穿著白衣?」
空洞的眼神終於有了情緒,卻是緒起眼淚,嘴角還掛起一絲自嘲的笑容,「新婚?對我來說與葬禮無異。」
林杏咬著牙繼續道:「我看李老爺甚至寵愛你,何必如此想不開數次尋死。」
她上前一把抓起趙期的胳膊,衣袖滑落,幾道醜陋的傷痕露出。如此近的距離,林杏甚至能看到她脖上的勒痕。
「寵愛?他對每個新入府的女子都是如此,要不幾日這摘星閣就會迎來新的主人,我也會被他遺忘。」
「如果我說他會愛你一輩子,願意為你遣散其餘女子,你會被他打動嗎?」
趙期像是聽到了笑話,面無表情地大笑起來,可身子太弱,最後竟不停地咳嗽,笑聲也變了樣。
林杏蹲下去和平視彎著腰的趙期,繼續追問道:「趙夫人,你會回心轉意嗎?」
不知哪個字刺激到她,趙期將桌上的茶具全都砸在地上,眼睛通紅,眼淚不斷落下。
「我恨不得殺了他,又怎會回心轉意?他對我再好也不過是彌補,沒有他,我會過得更好!」
說道最後趙期幾乎是吼出,林杏不再說話,從地上的碎片中撿起雙魚玉佩,剛才被掃到地上,有了裂痕。
看到林杏手中的玉佩,趙期又變成行屍走肉,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它流淚。
「抱歉,趙姑娘,剛才我說的話絕非本心。信你應已讀完,我們能進入府中也代表你已同意我的計劃。為了確保計劃的實施,我需要確認你的立場。」
林杏緊握著玉佩,對著趙期行禮,她握地太緊,碎裂的地方扎入她的手心,一滴血伴著眼淚落在趙期的手背。
這滴血喚醒了趙期,她擦擦眼淚,站起身扶起林杏,「我理解林姑娘的苦衷,您能來這裡救我,我已萬分感謝,不必歉疚。」
玉佩被還給主人,趙期仔細察看一番,鬆了口氣,自言自語道:「還好我的玉佩,不是峰待那個。」
她的目光看到一地狼藉,想起剛才的失態,有些不好意思,慌亂之下竟蹲下身撿起地上的瓷器片。
林杏急忙拉住她的手,「趙姑娘小心,我去將荀株喊來收拾,你先坐著緩緩。」
門剛被打開,荀株和沈凌就沖入屋內,她的手上已拿著掃帚,也是動靜那麼大,聽不到才有鬼呢。林杏暗自慶幸將沈凌留在屋外,不然荀株早就闖進來打斷她們了。
荀株手腳麻利,不一會兒就收拾完了,可她站在門邊遲遲不動,欲言又止。
「你出去等吧,沒事的。」
眼見自家主子發話,她才帶上門出去,出門時目光一直放在趙期身上。
看著趙期通紅的眼眶,林杏不知道該怎麼開口,思來想去,結果趙期先她一步說了話,「林姑娘、沈公子想在府中如何調查都可以,你們拜託我的事情我也會幫忙留意,辛苦二位了。」
「比起趙姑娘,這算得了什麼,還請放心,我們一定會帶趙姑娘回南汝。」
趙期露出發自內心的微笑,又美了三分,或許是熟悉的地名讓她想起在那裡的美好時光,想到等著自己的情郎。
林杏不忍打擾她的回憶,帶著沈凌出了門,荀株已不在院中,二人來到亭中坐下。
「你方才和她說了什麼,屋中這麼熱鬧,若不是我攔著,荀株都要進去幫忙了。」
「也沒什麼,咱們的計劃太過鋌而走險,兩日可能找不到確切的證據,到時趙期若是不站在我們這一邊,恐怕會很難辦。」
這可勾出沈凌的擔憂,「若是計劃不成功,我們該當如何?」
「向皇上負荊請罪,任憑他處罰,咱們四個一起被下到獄中。」
「你別說這種話了,皇上怎麼可能忍心懲罰我們。」
「對啊,咱們不會如何,可趙期和李老闆必會丟掉性命。」林杏深吸一口氣,「所以不成功便成仁。」
現在已是深秋,樹上的葉子所剩無幾,可林杏說這番話時,風將葉子吹得沙沙作響,似乎在應和她的話。
「走吧,去見見傳說中的李老爺。」
府內上下已被吩咐過,林杏和沈凌問路時所有下人都帶著敬意,沒有一人好奇她們的身份,這李老爺為了博得趙期的歡心可真是煞費苦心。
「愛屋及屋做到這份上,李老爺也算有心。」
「若是真有心他就不會逼迫趙期,也不會不顧她的意願與她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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