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是什麼……為,為什麼我們會……」
溫銳被那些畫面嚇到了,畫面和情感都真實得可怕,他覺得自己已經死在喬也槍下了。
喬也覺得自己心臟快要裂開,根本沒有力氣思考,大腦一片混亂。
為什麼?
為什麼會看到那些從來沒發生過的畫面?
那到底是什麼?
是未來嗎?是他們終有一天會變成敵人嗎?
那……是因為燭冰會嗎?
問題一個接一個擠在喬也腦子裡,耳朵里炸開一聲轟鳴,喬也捂住耳朵,痛苦垂著頭。
陸觀棋對這個動作再熟悉不過,這是她想要逃避世界的姿態。
小時候,每每喬也從書房裡出來,就會把被子搭成一個小城堡,躲在裡面捂住耳朵,什麼都不聽,什麼都不理。
「喬!」佘貝拉擔憂地叫出聲。
「噓!讓她安靜會兒。」陸觀棋立刻打斷她。
佘貝拉更煩了,她恨不得現在就揍陸觀棋一頓。但是看喬也的狀態,她又不得不承認,陸觀棋說的或許是對的。
於是她惱火地在沙發上換了幾個坐姿,扶手幾乎要被她捶碎,這才勉強壓制住心中怒火。
「溫銳,你說!」佘貝拉轉而看向溫銳,「怎麼了?」
「我……」溫銳抬眸掃了喬也一眼,隨後立即彈開視線,「我看到了一些……畫面。」
巨大的情感震撼讓他一時間語言功能紊亂,他前言不搭後語地說了幾句。
陸觀棋和佘貝拉從他東一句西一句的描述中,聽了個大概。
「很真……真的很真實!嚇死我了!」溫銳意識回籠,人也變得吵鬧起來,「我真的覺得那把槍就頂在我胸口,下一秒我就要死了!但是……」
「嗯?但是什麼?」陸觀棋追問。
「但是……畫面里的我好像沒有那麼怕……不對不對,可能是看起來沒那麼怕。」溫銳說著說著,把自己說亂了,心口像壓了一塊大石頭,怎麼都不對勁。
「誒!」溫銳突然意識到什麼,眼中靈光一閃,「燭冰會的人剛走姐姐就這樣了,是不是燭冰會的人幹的!想要挑撥我和姐姐的關係!」
「姐、姐?」顯然,陸觀棋沒有抓對重點,她驟然換了一副表情,挑了挑眉,眼神全是不滿,「你憑什麼叫她姐姐?」
這個問題,比燭不燭冰會什麼的,重要多了。
「啊?」溫銳愣了一瞬,眉毛和眼角一起耷拉下來,像拎了一場雨的流浪狗,委屈巴巴的。
「裝什麼傻啊?」陸觀棋不會被他的裝傻充愣糊弄過去,聲調更高了些,「說話啊,你憑什麼叫姐姐?」
「我……我就是覺得她很厲害嘛……平時雷厲風行的,而且總是幫我們。就是一個稱呼而已嘛,有那麼重要嗎?」溫銳聲音越來越小,說到最後只有蚊子大的聲音。
「重要!」陸觀棋表情前所未有的嚴肅。
當然重要。
這個稱呼,她很多年都沒有叫過了。
她原以為,只要她不叫這兩個字,喬也就永遠都不會再聽到這個稱呼。
這對她們來說是公平的,至少「失去」這件事,對她們倆來說是公平的。
但現在不一樣了!
溫銳一口一個姐姐,那「姐姐」這兩個字就不是獨屬於陸觀棋的了!
這些彎彎繞繞的心思,陸觀棋不想讓別人知道。於是所有的話到嘴邊只變成一句:「你不許叫她姐姐。」
「為什麼!」溫銳不理解,這人好奇怪,怎麼連自己抱大腿的權力也要剝奪!
「總之就是不行!」陸觀棋反覆強調。
「姐姐都沒說不行!」
「你不許這樣叫她!!」陸觀棋恨不得去縫溫銳的嘴。
「她說過不行,」佘貝拉冷冰冰補刀,「你沒聽。」
剛才還在劍拔弩張的陸觀棋和佘貝拉又重新站到一邊,陸觀棋瞬間底氣充足。
「她說過不許這麼叫她!你憑什麼這樣叫!」
「但這又關你什麼事呢?」佘貝拉無差別攻擊任何人。
「當然關我的事!」陸觀棋氣得跳腳,耳朵漲紅得快要滴血。
「夠了!」喬也出聲打斷她們的爭執,房間瞬間安靜下來。
三個人錯愕的目光中,喬也抬手指著陸觀棋:「她是我妹妹,親的。」
溫銳張開的嘴忘了合上,目瞪口呆了半天,才想起來說話。
「可是……可是你們……」
「我隨母姓,她隨父姓。」喬也打斷溫銳,解答了他的問題。<="<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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