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的我就是一個想法,把安之少爺要我帶回來的東西交給老太爺。
但陳家老太爺卻沒收。
他告訴我,陳家被人給盯上了,這東西放在陳家並不安全。
現在由我拿著是最安全的。
安之少爺信任我,同樣的,他也信任我。
還有,之前安之少爺說的,將東西送到蕉城的春不晚。
陳家老太爺卻說,暫時不要送過去。
現在的他,不相信嶺南這邊所有的人。
他讓我收好東西,等過完年之後,他會借著巡查鋪子的藉口親自去趟京城。
到時候會把東西親手交到陶朱公手裡。
陶朱公是鎮邊公的親哥哥,只要交到他手裡了,這東西就真的安全了。
再後來……除夕之夜,陳家滿門被滅!
和老太爺說的一樣,陳家被人給盯上了。」宋阿昌緩緩說道。
「你就是因為這些才說是儲家人下的手?」沈默默開口問道。
宋阿昌點點頭。
「我見陳家老太爺的時候,問過老太爺,是不是儲家害的安之少爺。
老太爺當時沉默了好一會兒才說道。
這裡面肯定有儲家人的手筆,但肯定不止只有儲家。
老太爺說了,在安之少爺的船遇險後,陳家找了很多船隻出海搜尋安之少爺。
但事發的海域除了零星的幾塊板子外,沒有其他任何人。
我後來想到了,那日風浪大,商船不管是遇到大風浪了還是遇到了暗礁旋渦。
都不可能只留下幾塊板子這麼簡單。
只有兩種可能,一是整艘船被人鑿了船底,整體沉沒。
二是連船帶人被拖走了。
想想安之少爺出海的那日,風浪大,一般的商船根本不敢出海。
陳家的商船是花重金打造的,比一般商船要更抗風浪一些。
但即使這樣,也比不上軍隊的戰船。
所以,陳家商船出事,只能是遇到戰船了。
左海這邊,只有平南軍才能在有大風浪的日子裡有戰船出海。
偏巧儲時光的那個姐夫就是平南軍的副統領。
這一切是不是有點巧了?」宋阿昌看著屋裡的幾人問道。
大家終於明白為什麼說陳家老太爺和宋阿昌都說不相信左海的任何人了。
一切的事情遇到一起,的確讓人家相信不起來。
「能和平南軍戰船不分上下的還有番邦的戰船。
佛郎機人的戰船能和大渝的戰船打的不分上下。
連鎮海王都曾經吃過他們的虧!
宋阿昌,也許你眼中的那個在海上對陳家商船下手的戰船是番邦人的呢!」沈默默輕聲說道。
一旁的衛千臨也點頭。
「對!按照你的分析,能在海上對陳家商船動手的可能是平南軍戰船。
但也可能是佛郎機人的戰船。
畢竟,你手裡拿著的這個東西可是從番邦偷弄過來的。
這樣一看的話,番邦人下手的可能性反而更高一些。」衛千臨接著分析。
宋阿昌沉默了會兒後,點了點頭。
「你們說的也許有道理,也有可能是番邦人動手的。
但陳家被滅門卻實實在在的是儲家人動手的。
那個陳慶年,就是被我殺了的那個人。
他從儲時光手裡拿了毒藥,在除夕夜陳家祭祖的家宴上,下毒害死了陳家那麼多人。
連陳家看門護院的狗都沒放過。
這還不算,他還一把火燒了陳家。
將陳家燒了個乾乾淨淨,什麼東西都沒留下。
我查過,除夕前兩日,陳慶年和儲時光接頭過,從儲時光那裡拿了藥。
陳慶年原本不配出現在陳家祭祖的家宴上的。
偏偏那日就出現了。
還專門在廚房那裡幫忙。
陳家被燒後,也是這個陳慶年第一個出現在現場的。
再後來,順記商行被賣,這個陳慶年拿了儲家那麼多的銀子卻不敢用。
上個月,他還和儲時光見面了,我一直跟著的。
他差點和儲時光吵了起來,還說什麼大不了魚死網破,你我害死了陳家那麼多人,將來都是要下油鍋的。
還說什麼,你們想找的東西就在我手裡。
我要是死了,那東西就交出去了。
也是因為這樣,儲時光才沒敢對陳慶年動手的。
其實我知道,陳慶年是虛張聲勢。
儲家也在找我手裡的這個東西。
儲家為什麼找這個東西?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但越是儲家人找的東西,我越不能讓這東西落到儲家人呢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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