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傻也知道左海商行之間也是有競爭的。
特別是陳家在這一年拿下了利潤最大的琉璃海貿份額……
能讓儲家和陳家都看重的帳本,肯定非常重要。
「安之少爺,您別這樣!我真的知道錯了,我不敢再幹這事情了。」宋阿昌苦笑著說道。
陳安之卻還是固執的將帳本放到了宋阿昌手上。
「阿昌,我相信你!
你不是一個壞人,你心底絕對是一個好人。
我就幫了你一點,每年年節的時候,你都悄悄的到我們府上的後門那裡送上點海貨。
還會再磕幾個頭。
現在是我在求你,你幫我這一次好不好!」陳安之認真說道。
宋阿昌這才小心的接過帳本。
「少爺,您放心,我一定把這帳本保護好。
我知道的,我回去和儲伯一說帳本沒偷到的話,他肯定會派別人來偷的。
我先替您把帳本藏起來。
等回左海了,我再悄悄的給您送過去。
您放心,帳冊里的內容,我一個字都不會看的。」宋阿昌立刻保證。
陳安之搖搖頭,示意宋阿昌在客艙的一側坐下來。
「阿昌,我讓你把這本帳冊拿過去,是讓你把這本帳冊交給儲伯一的。
他拿到帳本了,自然會消停!
這樣的話,我交給你的另一樣東西也會很安全。
其實,這個才是我真正想讓你帶回左海的東西。」
陳安之說著就從客艙的一個暗格里抱出了一個用油紙包著的木匣子。
宋阿昌看著那個木匣子,又看了看手邊的帳本。
陳安之將木匣子放到了宋阿昌的身邊,重新坐了下來。
「知道為什麼儲伯一讓你偷這本帳本嗎?」陳安之看向宋阿昌。
宋阿昌搖頭。
這個他倒是不知道。
不過,他知道的是,能讓儲伯一讓自己來偷的肯定是見不得人的帳本。
「儲家這兩年和番邦商人勾結在一起,破壞了左海原有的商貿規則。
他們私自販運貨物,擾亂左海的物價。
光是這一年來,我們順記在琉璃上的損失就快有二十萬兩白銀了。
知道這船上裝的什麼嗎?」陳安之看著宋阿昌。
宋阿昌羞愧的低下頭不敢說話。
儲家的黑船私自販運貨物,他不是也在黑船上幹活嗎?
說到底,他也是幫凶之一。
「這船上裝的是琉璃,是我們陳家按照之前定下來的價格從番邦商人手裡高價買下的琉璃。
我們順記為什麼明知道虧錢還要來跑一趟買這些必定要虧損的貨呢!
因為我們醉翁之意不在酒。
我們這次到蘇祿島,其實不是為了這些琉璃來的。」陳安之正色說道。
宋阿昌立刻明白了。
「是為了……這本帳本?」
陳安之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儲家勾結番邦,看著是掙了不少錢,但最終損害的還是大渝的商貿。
長此以往,左海的商貿必定還會像以前那樣被番邦商人把控,由他們來定價。
左海發展成這樣不容易,不能因為一家的貪慾毀了左海。
我父親和我一直都在悄悄的找儲家私運貨物的證據。
儲家的帳本做的漂亮,海貿署的人是查不出來的。
但他的帳本做的再漂亮,卻不能管到番邦人的帳本。
這本帳本是我們家花了高價找人從那個和儲家來往最密的商人何塞那邊弄來的。
只要把這個帳本交給海貿署。
儲家的事情必定會敗露。
這也是為什麼儲伯一要你來把帳本偷走的原因。」陳安之輕聲和宋阿昌說道。
宋阿昌聽的似懂非懂的,雖說不是全懂,但大概的意思卻是能明白的。
陳家拿著這本帳本,等於是捏著儲家的命門了。
這也是為什麼儲家那麼緊張這本帳本。
「既然這麼重要,那您為什麼還要把這本帳本讓我拿走呢?
少爺,要不這樣好了。
現在還有時間,您再抄一本。
我把抄的那本拿走也是一樣的。」宋阿昌建議。
陳安之搖頭。
「不用了!儲家不是要這本帳本嗎?給他就是了。
他家幹了那麼多的壞事,以為銷毀一本帳本就能搞定一切嗎?<="<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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