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沈婷雪他們回來的時候，聽晚已經在自己的書房看著顧祁追車的視頻笑得臉都快抽抽了。

樓下張阿姨叫人的時候，聽晚才揉了揉臉，換上了一個憂傷的表情下樓來。

沈婷雪看見聽晚還是有些忐忑，心中的不安以及內心糾結讓她的表情看起來有些扭曲。

「媽。」沈婷雪看著聽晚一步一步的走下樓梯，最終還是在聽晚下到最下面一階的時候，張口叫了人。

「嗯，回來了。」聽晚的語氣淡淡的，根本看不出來對沈婷雪回家的欣喜。

沈婷雪看著聽晚沒有什麼表情的臉，聽著她淡淡的語氣，心中的不安按了下去，反而升起來了些別的東西：「媽媽，你還是在生我的氣嗎？可是，阿祁他真的是個很好的人，你不能拿世俗的眼光來看他啊，這是對他的藐視，也是嫌貧愛富！」

沈婷雪嘴裡的話像連珠炮似的出來，表情一下子鮮活起來了。

聽晚就知道語氣冷淡一些，她就會這麼說，在原劇情中就是這樣的，出了院的鄭舒對沈婷雪的與其稍微冷淡了一點，沈婷雪就開始了她的一套言論，最後氣的鄭舒給了她兩個選擇——出國，或者留在高中繼續讀書，當然，不管選哪個，都要和顧祁斷了。

當時沈婷雪選擇了留在國內並不和顧祁斷了，但鄭舒將她強行送出了國。

聽晚可不會這麼做。

「你是在怨懟你的媽媽，指責你的媽媽嗎？」聽晚在沙發上坐了下來，一隻手捂住了胸口。

沈婷月連忙坐到聽晚旁邊，給聽晚順氣，沈淵也去給聽晚找藥了，張阿姨見狀，趕緊給沈鳴打電話。

「媽媽，」因為沈淵和沈婷月都忙著關心聽晚，一時間倒沒有人制止沈婷雪說話：「我不是在怨懟什麼，也不是在指責什麼，我只是在說實話而已。阿祁他真的是個很好的人，他懂得人情世故，知道是非對錯，有活力，有耐心，她教會了我很多。是世俗的偏見讓你們都覺得他不好。我只是希望我的家人能夠接納他而已！」

沈婷雪更加激動了，臉上的表情更加的鮮活。

聽晚就著沈婷月的手喝了水，又拉著兒子沈淵坐下，制止了他們說話，然後才問沈婷雪：「你的意思是，爸爸媽媽沒有教會你是非對錯、人情世故，家裡的所有親人都沒有活力，沒有耐心。全家上下，除了你之外，就沒有一個人是在世俗裡面的？」

聽晚所說的話沈婷雪沒有回答，但是臉上的表情卻替她回答了。

是默認。

「好，我明白你的意思了。」聽晚點了點頭：「所以，你眼裡的世俗、活力、耐心、是非對錯、人情世故就是在網吧里打通宵，在酒吧里喝酒跳舞，在賓館的房間裡醉生夢死，在學校不允許的情況下仍然隨心所欲？是抽菸喝酒打牌？」

聽晚一邊說，一邊對上了沈婷雪的眼睛，用眼神給她傳遞了失望。

看著聽晚眼中明晃晃的失望，沈婷雪心中的不安再次湧起，但嘴上說的話卻沒有改變：「媽媽，你這是在偷換概念！」

聽晚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沒有什麼笑意的笑：「你這是油鹽不進了。」

說完之後，沉默了片刻。

「我和你爸爸商量了一下，在國內讀書對你也沒有什麼好處。」聽晚緩緩地說：「你想學音樂，國外有更廣闊的天地。準備一下，下個月就出國。」

聽晚可沒有給她兩個選擇。

選擇就一個。

沈婷雪必然是不會選這個的，所以，另外一個準備好的話就可以順理成章的引出來了。

「不！媽媽！我不去國外讀書！你這是專制！」沈婷雪上前一步，眼淚都要掉出來了。

「不去？」聽晚冷笑一聲：「那你想幹什麼？繼續留在現在的學校，和那個小混混在一起，後半輩子成一團垃圾？」

沈婷雪自然是不允許聽晚這麼說她和顧祁的：「媽媽！三十年河西三十年河東，莫欺少年窮！你不能這麼說！」

「糟爛的家庭，不思進取的自己，天真的可笑的少女，我為什麼不能這麼說？」聽晚往後一靠。

「他還有我，我可以支持他，鼓勵他，和他一起奮鬥！」沈婷雪提高了聲音。

「嗯。」聽晚點了點頭：「那你有什麼呢？」

「我······」沈婷雪想說自己有錢，但是，這都是沈家給她的，想說自己有勇氣，但是勇氣是虛無的，一下子不知道說什麼了。

聽晚看著她的樣子，再次的笑了：「你如果非要冥頑不靈的話，我和你爸爸商量過，撫養你到十八歲，再給你一套兩居室，一輛車。你自己存款全部拿走。然後，我們解除領養關係。」

這是最近她和沈鳴「商量」出來的。

「媽媽！」沈婷雪的眼中充滿了不可置信。

聽晚微笑，緩緩地說出幾個字：「反正，在你心裡，我們也不是家人。」

第41章 破鏡重圓文中的惡毒養母（8）

聽晚的話其實是說到了沈婷雪的心底的。

雖然收養沈婷雪的時候，她才只有三歲大，但是也是能記得一些事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