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十年間,聽晚除了在繡坊里卷自己也卷別人,也是要時不時的回家看看的。
家裡的親人都知道了聽晚在刺繡上面很有天賦,並且聽晚也和家裡人說了自己之後的打算——努力刺繡,自給自足。
徐家的人剛開始不是很能理解聽晚的決定,但是後來,聽晚的繡品一幅一幅的往京城裡送,甚至小小的一面繡扇就值百金的時候,他們尊重了聽晚的選擇。
這個朝代的制度是允許女子不嫁人的,立了女戶叫上稅就是了。
雲安繡坊越來越好,下面培養出來的繡娘也越來越多,雲柔有了想要將位置交給聽晚,然後自己平日裡就繡繡花、養養老的心思,和聽晚說了,聽晚沒有拒絕。
師傅退休養樂了,她就可以早點收個小徒弟,將人培養出來,然後跟著師傅的腳步退休養樂。
在正式接過師傅的職位之前,聽晚先是回了一趟家。
這十年間,徐家的發展也是很不錯的。
奶奶劉氏是個精明強幹的人,親娘侯玉娘也不遑多讓,親爹和幾個哥哥都是踏實能幹、敢拼敢做,他們沒有和聽晚要過一分錢,靠著自己的努力賺錢、買地,地買多了請長工,已然是村裡的小地主了。
這次回家不為別的,家中大哥大嫂生的小侄子考上了童生,八歲的童生,在村里反正是挺稀罕的。
作為親姑姑,聽晚總是得回去看一看,送上份賀禮的。
家裡現在寬裕的很,幾個侄子全都是要讀書的,考上了童生的是最大的侄子,小小年紀一副老成樣,板著臉的小正太揉搓起來有趣的很。
「姑姑!」小正太惱羞成怒了,癟著嘴瞪了聽晚一眼,耳朵紅紅、臉頰紅紅的跑了。
「大郎害羞了!」聽晚哈哈一笑,和侯玉娘說到。
侯玉娘賞了她一個白眼:「都是做姑姑的人了,比小時候都皮!」
聽晚可不覺著自己皮,笑著看向侄子跑走的方向,說:「小孩子嘛,總得要有點小孩子的樣子不是嗎?」
侯玉娘自覺說不過她,便沒有再說話。
而聽晚在收回目光的時候,瞟見了一個正死死的盯著她的婦人,婦人看上去年紀不大,但卻滿臉的滄桑,懷裡抱著個孩子,腳邊還蹲著一個小姑娘。
「娘,那是誰啊?一直盯著我看。」聽晚往嘴裡塞了一塊兒蜜餞,然後示意侯玉娘往那個婦人的方向看,略帶些奇怪的詢問到。
侯玉娘分神瞅了一眼。
「栓子家的。」侯玉娘回答的很快,回答完之後頓了一下,想起來自家女兒對村里人家都不是很熟,然後細說了一下:「就是徐秀秀。不用搭理她,之前天天在家裡嚷著她爹娘重男輕女,結果嫁了人之後,重男輕女起來,比她爹娘還過分呢!」
侯玉娘一副不想多說無關緊要的人的樣子,聽晚也就沒有多問,再看了一眼徐秀秀之後,就收回了目光。
等到回了雲安繡坊之後,她才叫出了小6,詳細的了解了一下徐秀秀這些年的情況。
錦鯉妖被聯盟總部的統處理走之後,徐秀秀一邊倒霉一邊焦急,今天摔斷腿、明天摔掉牙的,將一個人的倒霉程度上升到了一個新的高度。
倒霉受了傷那就得治,可是,她們家本來就不是什麼多心疼女兒的人家,哪裡會花那麼多錢給徐秀秀治傷呢?
所以,徐秀秀少了半顆牙,跛了一條腿。
如此一來,徐秀秀她們家就更加嫌棄她了。
所以,在徐秀秀才剛十三歲的時候,就划算著將她嫁出去。
這個打算被徐秀秀偷聽到了,曾氏給她選的婆家也不是什麼好人家,只不過是彩禮高。所以,徐秀秀哪裡會願意,就這麼在村子裡鬧了起來,跳著腳嚷著說家裡重男輕女賣女兒。
又不是活不下去的年頭,這種賣女兒的名聲傳出去,壞的不止是一家人的名聲,更是整個村子在別的村子眼中的形象。
所以,村長管了這事兒,徐秀秀並沒有嫁到那家去。
可是,如此的鬧了一場,曾氏她們又哪裡會放過徐秀秀呢?
村裡有個寡婦白氏,家裡也有點田地,偏生兒子身體不好說不到媳婦,所以放話出去願意給二兩銀子的聘禮。曾氏她們一合計,直接就收了聘禮,然後買了一包蒙汗藥給徐秀秀藥暈了,直接送過去生米煮成了熟飯。
徐秀秀醒過來之後,事情已經成了定局,白氏一個寡婦能守住田地、養大兒子,自然不是什麼軟柿子。沒有錦鯉妖的徐秀秀也不過是個普通的村姑,哪裡斗得過白氏呢?只能跟著栓子過日子。
這過日子嘛,又有婆婆在,自然是催著生孩子。
栓子身體不好,徐秀秀還小,一時半會兒就是懷不上,又過了一年,才總算是懷上了身孕。
而這時,聯盟那邊的那個統總算是發現了自己忘記把錦鯉妖吞噬掉的徐秀秀的氣運還回來了,跑來還了一趟。
這一還,也不知道那個統是怎麼還的,倒霉是減輕了,但徐秀秀肚子裡的孩子也從一個變成了三個。
幾個月後,三個女兒呱呱墜地,白氏那叫一個氣啊,但是終歸是自己的孫女,自家兒子身體不好,能有三個閨女也是不容易了,所以哪怕再氣,也是在心裡的,孩子還是照顧的好好的。
但是,一直嚷著親爹親娘重男輕女的徐秀秀不知是打通了哪根神經,怎麼看自己的三個女兒怎麼不順眼,甚至還偷偷的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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