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

最終眼淚還是落在了紙上。

本以為，娘最壞的結局就是回到莊子上獨自生活，卻沒想到她會一走了之。

天大地大，也不知娘要去哪裡。

將來她想娘的時候，便再也不能想看就去看了。

可就如娘說的，這是她一直想要的生活，至少她自由了，不用再為了她和大哥瞻前顧後。

徐文成陪在她身邊，一時間不知道要說什麼。

只輕輕拍著她的背，安撫她傷感的情緒。

「相公，我還能見到娘嗎？」

「肯定能。」徐文成安撫她說，「岳母如今還年輕，想去外邊看看也是正常的，等她看夠了，年紀大了，說不定就回來了。」

「萬一她留戀外邊的風景，不肯回京呢？」顧心玖啜泣道。

徐文成低頭吻了吻懷中的妻子。

「屆時，我便帶你去尋她。」

……

「駕！」

此刻，一人一馬出了城。

女子看起來只有三十上下的年紀，一身暗紫色的勁裝勾勒出了完美的身材，她面容姣好，英姿勃發，面上帶著前所未有的恣意灑脫。

出城之後，往北駛去。

……

顧府。

原本這些日子，顧夫人一直在自己的院子裡閉門不出，也避免和顧大人獨處。

顧大人原本想著，他和妻子分離了這麼多年，如今她為了孩子回來，只要他對她好，她便不會再離開。

今日早膳時，府中管家說夫人一早就出了門，他也沒太在意，只以為她是想去外邊逛一逛，等到用午膳的時候說不定就回了。

還吩咐管家，一旦顧夫人回家，便去書房告知他一聲。

可他在書房左等右等，一直到正午，都未聽見半點顧夫人回來的風聲。

「來人。」

屋外有人應道，「大人有何吩咐？」

「去看看夫人回來沒有？」

「是。」心腹去而復返，「大人，管家說夫人還未回，屬下順道往夫人院裡去了一趟，夫人出門並未帶著趙嬤嬤。」

趙嬤嬤是顧夫人的心腹，這些年幾乎沒有離開過她身邊，哪怕去莊子上都是帶著她的。

今日夫人出門居然沒有將趙嬤嬤帶著，顧大人心驚之餘，將手邊的書碰落在地。

待反應過來，他直接起身出了書房，往顧夫人住的正院走去。

趙嬤嬤原本正在院子裡悲春傷秋，見顧大人來，她忙將臉上的淚拭去，起身福禮。

「大人來了。」

望見趙嬤嬤的神情，顧大人微微擰起眉頭。

「夫人呢？」

趙嬤嬤低著眉眼。

「夫人離開了。」

顧大人眉頭擰的更深了。

「什麼意思？」

第599章 解釋

趙嬤嬤心疼的紅著眼眶。

「夫人說，她是將軍的女兒，原本是天地間自由自在的鳥兒，先是甘願為了一段情自縛雙翅，後又因為放不下兒女在京郊盤旋了七年，如今大公子和大小姐皆已成婚，她便也沒有牽掛了。」

顧大人沉默了。

他紅著眼眶，一顆心從平靜、慌亂，到不知所措。

好像有什麼一直重視的東西，從自己手中消失了一般，他越想用力，越是拽不住。

本以為，她搬回顧府，除了因為一雙兒女，也是因為他在這裡。

本以為，這麼多年過去，她都想通了，想要重新接納他，並學著跟府中的姨娘和庶子相處。

卻沒想到。

除了兒女，整個顧府在她眼中，已經什麼都不是。

她可以走的乾乾脆脆，毫不留戀。

其實這麼多年，她都以為自己對武將有偏見，所以才收斂本性，努力去做一個合格的大家閨秀和當家主母。

但其實，並不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