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氏虛弱的望向宋允棠,眼底帶著感激。
「多謝棠兒。」
今日這般,無異於死後逃生。
宋允棠搖頭說,「都是一家人,大嫂也不必跟我說謝不謝的了,接下來還得好生養著身子,近兩三年都別再懷孕了,孩子生的太密集容易傷身,若往後落下隱疾,將來辛苦的還是自己。」
劉氏點頭。
「有了怡兒跟書昀,往後我也不著急了。」
宋書昀是劉氏小兒子的名,柱子和樁子托鎮上書院的先生幫忙取的。
宋允棠從藥箱裡拿出紙筆寫下了一份藥方,順便還拿出來一瓶養血丸。
「丸藥是滋補的,藥方是抗感染排惡露的,這段時間千萬不要受涼,不要提重物,過兩日覺得身子恢復了一些氣力,可適當在屋裡走動,有助於身體恢復。」
劉氏認真聽著,點頭應道,「我知道了。」
宋允棠從包袱里拿出一個小銀鎖套在小侄兒的脖子上,又捏了捏他的臉。
小傢伙樣貌生的端正,將來長大,應該也是個俊朗的小伙子。
「這次來,給怡兒和書昀各帶了一身衣服,怡兒的我已經給她換上了,書昀的放在包袱里,等孩子稍大一些,嫂子可以拿給他穿,今日開始下雪,過年也不知道路好不好走,嫂子這邊要是有什麼情況,可以叫大哥去麓山村喊我,只要我在家,就肯定會來。」
劉氏紅著眼眶。
「我代兩個孩子謝謝小姑。」
所以,還得是親兄妹。
棠兒這人表面雖冷淡了些,心到底是個善的。
娘家這邊有事,哪怕是她這個沒有血緣關係的大嫂,她也不會坐視不管。
相比較自己娘家那邊的親人,她平日也沒少拿東西去接濟,還只知道一個勁兒的扒在她身上吸血。
甚至她剛生完孩子,爹娘還跑來氣了她一頓,說她最近沒給家裡帶東西去,家裡都快揭不開鍋了。
還罵她狼心狗肺不知好歹。
甚至想讓她跟宋允棠說說情,提拔自家那幾個扶不上牆的兄弟。
他們也不想想,她都已經嫁出去了,娘家揭不開鍋關她啥事?
也怪她眼皮子淺,為了眼前的利益,在家裡鬧了些不愉快的事情,可真到了關鍵時候,婆母這人雖對外軟弱,到底還是緊張她死活的。
見趙巧娥進了門,宋允棠收拾藥箱便出去了。
堂屋中,林氏見宋允棠走進來,忙問,「丫頭,你大嫂沒事吧?」
宋允棠搖頭說,「已經沒事了,奶奶放心。」
屋裡人聽了,紛紛鬆了口氣。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宋允棠將藥箱交給夏寧後,望向坐在角落位置的柱子和樁子。
「柱子樁子在鎮上書院學的如何?明年可有下場的打算?」
柱子和樁子對視一眼,點頭說,「有打算的。」
宋金保在一旁說,「爹娘沒什麼本事,你大哥又要養兩個孩子,負擔兩個弟弟念書的擔子大多壓在了你二哥肩膀上。」
「眼看著你二哥也馬上要成親了,擔心你二嫂心裡有意見,我就跟你娘商量著,柱子和樁子跨過年十四了,也念了這麼幾年書,基本的字都認得了,等他們兄弟兩個明年下場後,實在不行就讓他們去外頭當學徒。」
「肚子裡有點墨水,學東西總是比旁人快,實在不行,做做帳房先生這種輕鬆的活也行。」
總好過如他一般,面朝黃土背朝天。
宋允棠點頭。
爹娘兩口子總算是明事理了一次。
「我在縣城開了一家醫學堂,柱子樁子要是感興趣,可以去試試,到時候我跟三里坡的李大夫打聲招呼,你們去了之後直接找他就行。」
「要交束脩嗎?」柱子弱弱的問。
宋允棠笑著搖頭,「不用交束脩,還提供吃住,屬於半工半讀,學期五年,學成之後得先在醫館中待滿五年,這五年會按當地的水平給你們發月錢,將來就算去了別處,也決不能做違背醫館之事。」
十年時間,足夠讓一個人成材。
也足夠培養一個人的忠誠度。
柱子一聽,當即產生了興趣,他望向宋金保。
「爹,我們要去姐姐的醫學堂。」
宋允棠忙說,「不著急,科考不是唯一的出路,學醫也不是,你們先盡全力準備明年的童試,若能通過,將來說不定也是一條不錯的出路。」
宋興業忙點頭,「你們姐姐說的沒錯,先好生準備童試,若真能在念書這條路上走下去,將來有你們姐夫在,兄弟兩個也不會差到哪裡去。」
柱子樁子應道,「我們知道了。」
在家裡吃了中飯,宋允棠也打算回了,她望向趙氏和宋金保。
「爹,娘,過年也不知道會不會和去年一樣下那麼大的雪,年後興許省城縣城那邊還有事找我,萬一耽擱了,年初恐怕不一定能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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