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給夏寧使了個眼色。
夏寧將大爺扶坐在宋允棠面前的凳子上之後,兇巴巴的盯著母女兩個離開了百草堂。
倒不是她不想扔。
只是看林昭昭的樣子,似乎懷了身孕,若出了什麼意外,又得給主子惹麻煩。
何遠非跟在母女兩身後,他作為一個秀才,還是第一次被人這樣驅趕,面上一時間有些掛不住。
但想到岳母在場,還是將心底的怒意給壓住了。
他是寒蘇鎮的人,不太了解慈樂鎮這邊的事,之前聽林昭昭所言,還以為宋允棠真是一個十惡不赦之人,可剛才從宋允棠和排隊的病人口中得知。
這個宋大夫和林家的矛盾,錯並不在她,而是在林家。
他剛才的出頭,顯得像一個笑話。
出百草堂之後,林昭昭沒好氣的扶著莊文茵就要離開。
「娘,我帶你去找別的大夫。」
莊文茵拉住她,搖著頭說,「娘何嘗沒找過?鎮上的縣城的都看遍了,可娘這個頭痛症,只有她的銀針能緩解。」
若非如此,宋允棠屢次跟家裡作對,她雖養了她十三年,也是不願來百草堂看病的。
林昭昭又氣又怨,實在沒了辦法,最終只能跺了跺腳,滿臉不情願的叫一旁的丫鬟去幫著排隊了。
因為各種病例接觸的多,宋允棠給人看病的速度還比較快。
排在林府丫鬟前面的是一對母女,中年婦人拉著有些靦腆的女兒上前,望著宋允棠問。
「宋大夫,我女兒臉上生了一些小疙瘩,都挺久了總也不見好,長了消消了長,臉上都留印子了,你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嗎?」
女兒家面子薄,面上生了疙瘩之後整日的將自己關在屋裡不出門,生怕別人笑話她。
更是忌諱看大夫。
今日也是好說歹說,說百草堂來了一位女大夫,她才同意跟著來的。
眼看著就要說親了,可不能叫她這張臉給耽誤了。
宋允棠給她瞧了瞧。
「這是面瘡,很多年輕人都有這類皮膚病。」
「問題不大,保持面部潔淨,接觸的枕頭被褥要勤洗勤換,不要用手去摳。」
「用兩錢梔子兩錢木蘭皮研磨成粉,加水調和之後敷面,前三日一日一次,之後三日一次,再配合內服湯藥,一段時間便能緩解消除,不必擔心。」
她說著,寫下藥方遞向母女兩個。
「去櫃檯抓藥吧。」
「多謝宋大夫!」
婦人接過藥方,便領著女兒離開了。
林昭昭見狀,忙扶著自家母親上前,重新在宋允棠面前坐定。
「宋允棠,這下總能給我娘治病了吧?」
宋允棠沒理會她,而是抬眼望向莊文茵。
「林夫人還是老毛病?」
莊文茵點頭,「跟之前一樣,頭痛起來就沒完沒了,有時候還伴隨著耳鳴。」
自從楊府老夫人壽宴之後,她原本就還沒完全好起來的頭痛症便又開始嚴重了。
這幾個月的頭痛著實是將她折磨的不輕。
宋允棠給她把了脈,又看了舌苔。
「這次的情況比之前要嚴重一些,我先給林夫人施針緩解,回家之後再配合湯藥調理。」
莊文茵有些難為情的望著她。
「棠兒,可否還跟之前一樣,請你上門為我施針?在外拋頭露面的畢竟不好。」
宋允棠將手中的銀針收回。
「林夫人既然不想治,那就請回吧。」
莊文茵見宋允棠態度強硬,只得硬著頭皮應下。
「我治,我治。」
比起拋頭露面的尷尬,她還是更希望能將頭痛症治好。
宋允棠起身,給莊文茵施針之後,又給她開了方子。
林昭昭在一旁打量著宋允棠。
「你成親比我還早幾個月,怎麼肚子還沒動靜?不會是懷不上吧?」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帶著幸災樂禍的語氣,「我這都五個月了,是你不行,還是你那大病初癒的徐先生不行啊?」
莊文茵聽著這話,當即嚴厲的看向她。
「昭昭!大庭廣眾之下,不得污言穢語!」
這個女兒剛回到林家的時候看著還挺乖巧,如今是越發的不叫人省心了。
剛才那些話,就是農村裡的潑婦也不會隨隨便便說出口,她居然張口就來。
這些年當真是疏於管教了。
反觀給她治病的宋允棠,莊文茵也是越發的後悔,早知道這樣,寧願當初沒有捅破真假千金這層窗戶紙,興許還不會有這麼多麻煩事。
現如今因為昭昭的事,老爺對她的意見挺大,成日的宿在小妾屋裡,已經三個多月沒來過她的院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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