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姑娘師承何人?」
感受著面前男人強大的氣場,宋允棠心底雖有些犯怵,卻還是硬著頭皮道,「家師常年隱居山野,並不想對外公開身份,還望大人海涵。」
李鴻卓點頭。
那些本事大的人,脾氣向來古怪,不想被人知也正常。
「去屋裡瞧瞧吧,要是能治好本官夫人的腹痛症,重重有賞。」
「是。」
宋允棠應了聲,隨著玉珀進了屋中。
眾人見狀,趕忙跟了上去。
此刻,李夫人正蜷縮著身子躺在床上,如今已經入冬,她額頭上卻滿是汗珠,整個人痛的微微發抖。
昨日還紅潤的面色,這會已經蒼白一片。
旁邊還有兩個大夫,正在激烈的商討著李夫人的病情,爭的面紅耳赤,止痛的湯藥灌了,結果才下肚便又吐出來,喝不下藥,這種痛就沒法緩解。
關鍵他們雖把出了脈象,一時半會的卻無法斷定病因。
不知道這種痛,到底是在肝、膽,還是胃。
找不到具體癥結,沒法對症下藥,疼痛便會一直持續。
眼下見丫鬟領著個小姑娘進門,兩人並不知道這姑娘是來做什麼的,便也沒做理會。
「第一次出現這種腹痛的情況嗎?」宋允棠問丫鬟。
玉珀搖頭,「並非第一次,不過之前雖有隱隱作痛的情況,卻並不如今日這般嚴重,事後也叫過大夫,沒有診斷出來癥結所在,只說可能是胃部疾病,還叫夫人在吃食上多加注意。」
宋允棠快步上前,伸手捏住了李夫人的脈搏。
「可伴隨有口乾口苦,噁心嘔吐的現象?」
旁邊兩個已經給李夫人診斷過的大夫聽到宋允棠的問話,突然停下了爭執,兩人相視一眼,望向宋允棠。
「我們已經問過了,確實是有。」
眼前這姑娘難不成也是個大夫?
可她看著就十幾歲的年紀,連他們這些行醫一二十年經驗老到的大夫都無法一下子判斷出李夫人的病因,難不成她就可以?
知府大人這是病急亂投醫啊。
宋允棠放開李夫人的手,又看了她的舌苔後,才將手伸進被窩,撫向李夫人的腹部和背部。
「夫人是上腹痛,還是下腹痛?」
還未等李夫人緩口氣回答她,一旁的大夫忙說,「是上腹。」
宋允棠沒有回應他,又繼續問了李夫人幾個問題後,回頭望向玉珀。
「夫人昨日都吃了些什麼東西?勞煩姑娘一一例舉給我,不要遺漏。」
一旁的大夫瞥了她一眼,漫不經心的說。
「夫人吃的和尋常沒什麼兩樣,而且李夫人痛在上腹和脅肋,應當不是吃壞肚子。」
問的不過都是他們問過的問題罷了,沒什麼新意,看樣子也是診斷不出什麼來的。
雖然大夫已經回答過宋允棠,玉珀卻還是一邊回憶一邊將昨日李夫人吃過的東西一一陳述出來。
「夫人喜好肝臟,正好昨日大公子獵了一隻鹿回來,夫人貪嘴多吃了兩口,還喝了點小酒,除了這個,吃食上與平時並無不同,而且肝臟夫人平日裡也吃,並未出現過這種情況。」
尋常參加的宴席,更是少不得要喝酒。
也從未有哪一次喝了酒之後,出現這種現象。
宋允棠將玉珀的話聽在耳中,有了自己的思量。
她來到桌旁,拿起現成的紙筆便寫下一份藥方,「金錢草、茵陳、黃芩、木香、鬱金、大黃、麩炒枳實……」
寫完之後,她將藥方遞向玉珀。
「姑娘趕緊去照方抓藥回來煎了吧,順便讓人將止痛的藥再端來一碗,我先施針給夫人緩解疼痛,等會再讓她將止痛藥喝下,應該能好受一些。」
李府請來的,必定都是經驗老到的大夫,為了緩解李夫人的腹痛,肯定是有開過止痛藥的。
既然有現成的,不如先用著,先將病人的痛苦緩解了再說。
玉珀應了聲,便拿著方子離開了。
一旁的大夫見了,不由在她旁邊問了句,「姑娘難道已經診斷出來李夫人的病因了?」
宋允棠不動聲色的說出了倆字。
「膽石。」
「難怪你剛才會開排石散。」轉而又擰著眉問,「姑娘怎知是膽石?萬一開錯藥了呢?」
宋允棠從袖帶中取出銀針包展開,順便將隨身帶的火摺子也拿了出來,一邊回答大夫的問題,將銀針過火消毒之後扎入李夫人陽陵泉、中脘、丘墟這些穴位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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