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冰才發現韓奕琛好像很怕他爸爸的樣子,是不是小時候經常被挨打啊,被打怕了。
她回想起藍總之前在辦公室跟自己說的話,韓奕琛的爸爸真的很寵藍總,一頓飯下來,藍總就沒有自己動手夾過菜,只要藍總碗裡的菜吃完了,叔叔就能準時的給續上。
並且是一點都不讓藍總髒手的,不止如此,韓奕琛的爺爺也是這樣對待韓奕琛的奶奶的。
這是家規?
韓父說:「丫頭,喜歡我們家的氣氛?」
阮冰點頭,她從未感受過這種家庭氣氛,打記事起爸爸媽媽就很忙,逢年過節都很少回家,很少一家人聚齊的。
她甚至都不能主動給爸爸媽媽打電話,怕給他們帶來麻煩,奶奶說:「千萬不要給爸爸媽媽打電話,我們要學會等。」
等,是她從小到大聽過最多的一個字。
等著等著她等到了爸爸媽媽的死訊,後來她開始等爸爸媽媽的清白,等著給他們安葬,等著回家。
韓父點頭,看了韓母一眼,鄭重其事的說:「丫頭,進了我們韓家的門就是我們韓家的人了,可不能想著出去了,至於你爸爸媽媽的事情,具體的結果我不能告訴你,我只能送你一句話,你配得上我們韓家。」
韓躍的舌尖抵了一下腮,補充道:「高攀了。」
阮冰顫抖著唇瓣,結果這兩句話,她還有什麼不能明白的,水霧模糊了視線,她握緊了雙手,兩側的眼角滑落兩行淚,喉嚨酸脹,說出的第一句話是,「叔叔,我什麼時候能安葬他們?」
他們還沒有墓碑呢。
韓奕琛攬著她的肩膀,這一刻不知道怎麼安慰了。
韓奕諾用手背抹了一把眼淚,她想起了一句話:你以為的歲月靜好,不過是有人在替你負重前行。
是啊,阮冰承受了太多太多了,
韓躍靠在書桌,與阮冰清澈的眸子對視了幾秒,他想了想措辭,「具體時間我不能給你,如果可以入韓家的墓地,該給的只多不少。」
阮冰做了一個90度的鞠躬,隨後雙腳併攏,稍息再併攏,一個標準的敬禮,聲音很大,「我,阮冰,替我爸爸,媽媽謝謝你們,謝謝。」
一屋子的人都紅了眼眶,就連韓躍的眼眶都紅了,舌尖抵著唇角抑制情緒,能讓他紅眼眶的事情不多。
當年果果自殺他哭過一次,後來熙熙哭了他紅過眼眶,熙熙生產,他紅過眼眶,涵涵出事,他們去把人接過來,他紅了眼眶。
今天的未來兒媳婦一身正氣讓他紅了眼眶,臭小子眼光倒是不錯。
韓奕琛抱著人安慰,其餘人識相的出去了,韓父走到門口,感慨頗深,「露姐,我們要把這孩子當親孫女對待。」
韓母帶著鼻音嗯了一聲,這孩子忍了常人難以忍的。
韓奕諾輕輕的把書房的門給帶上,韓躍攬著哭紅了眼睛的藍允熙跟女兒,用撫摸後腦勺的方式來安慰她們。
「爸爸,我覺得阮冰好偉大,她也好辛苦啊。」
韓躍點頭,拍拍女兒的後脖頸,「未來很長,你有的是時間對人好,不著急。」
韓奕諾點頭,「我會對她很好很好的。」
其實韓躍沒有說,阮冰媽媽死前很慘,慘到什麼程度已經不是能用詞語形容的,十幾個男人就阮冰媽媽一個女的,結果可以想像,而造成這個結果的原因是她們內部出現了一個真正的叛徒。
害怕阮冰的媽媽出賣他,他先把阮冰的媽媽給按在了叛徒的位置上,同時也出賣了阮冰媽媽的真實身份。
韓奕琛哄了很久都沒有把人哄好,他沒轍了,心痛的不行,湊近了她的耳畔,低低的喊了一聲,「老婆,別哭了,我心疼。」
阮冰的哭聲戛然而止,猛的抬頭,簡直不可置信,就這樣紅腫著眼睛盯著他看。
見狀,韓奕琛笑了,低頭噙住了她的唇瓣,接著親了親她的眼睛,鼻子,唇瓣,又喊了一聲,「老婆。」
阮冰笑了,他好像在撒嬌。
月色朦朧,細雨般的吻密密麻麻的濕潤了她嬌嫩的唇瓣,拉扯出甜蜜的鑰匙,開啟了愛情的大門。
一吻結束,韓奕琛的額頭抵著她的額頭,喘著粗氣,「我等著你叫我老公,不著急。」
阮冰靠在他堅實,頗具安全感的胸膛,嬌柔的說:「好。」
在月亮的見證下,他忍不住低頭在她的額頭落下一吻。
等你。
番外 早生貴子
除夕前一天。
韓家別墅異常熱鬧,韓躍爬到扶梯的最頂部,雙腳跨在兩側,藍允熙跟韓奕諾保持著保護的姿態護在下面,藍允熙還在指導他。
「躍哥,左邊一點,歪了。」
韓奕諾:「爸爸,可以再高一點點,我覺得有一丟丟低了。」
韓躍的雙手拿著紅色的春聯,移動了一下手上的春聯,問:「這個位置呢?」
倆母女異口同聲的說:「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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