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漂亮。」林一航由衷地感嘆。
秦錚回以一個認可的鼻音,目光卻不曾看過窗外,而是專注地凝望著林一航映照著焰火的側臉,片刻後林一航轉了回來,朝他笑了笑,兩人就又重新吻到了一起。
滿室斑斕的色彩明明滅滅,炸響的禮花為奏,愛侶在周期的韻律里,用緊密依偎的身體守歲,直到天明,才疲憊而滿足地閉上了眼睛。
林一航很快就睡熟了,在秦錚懷裡蜷成一團,睡臉恬靜,很像是某種溫馴的小動物。秦錚眼睛閉了沒一會兒,忍不住睜開來看他,又忍不住偏過頭親了很多下,然後想起什麼,打開了床頭的抽屜,糾結許久,還是將那枚白金戒圈套在了林一航的中指上,又鄭重地落下一個吻,這才心滿意足地睡了。
他不太擅長搞那種浪漫,這樣姑且算是製造了一些小驚喜?林一航醒來應該會發現的吧?
但事實證明,林一航有時候粗心到令人難以置信。
暮色合攏時,林一航睡眼惺忪地醒來了。身旁早已沒了Alpha的體溫,他幾乎是有點兒分離焦慮了,即使雪松味的信息素香氣無處不在地將他環繞著,也還是匆忙地套上衣物跑出房間,望見流理台後的背影就不管不顧地撲過去,環住了Alpha精瘦的腰,臉埋在那副寬厚的背上才又重新獲得了安全感。
「我煮飯呢,」秦錚沒回頭,唇角得意地勾起,以為是戒圈被發現,對自己受到這樣的待遇豪不稀奇,手上的鍋鏟頓了頓又繼續翻炒起來,低低的笑音震動著從他的胸腔傳遞到林一航耳里,「這麼黏人啊,林一航。」
「這是很正常的依戀現象,你不可以拿來取笑我,」話雖如此,林一航的臉也還是紅了,卻又不捨得放手,腳踮起來,下巴擱在Alpha肩頭往鍋里看,「蝦仁?好香啊。」
「馬上就出鍋了,本來想問你有沒有什麼想吃的,沒叫醒,就隨便做了幾個。去洗把臉,在桌邊等著,可以先盛碗湯喝。」
「怎麼可能叫不醒?肯定是你不夠大聲。」
林一航小聲嘀咕著,仍是抱著腰不肯放手,好在蝦仁熟得快,秦錚就盛出來裝盤了,餘光瞥見林一航踩在地板上的白皙腳掌,他便回過身一把將人打橫抱起,安置到餐桌旁邊的椅子上,又去房間找來鞋子,一邊要給林一航穿,一邊半真半假地數落,「鞋也不穿,還怕我跑了?」
「你不懂,」其實林一航也不知道要怎樣去具體解釋,但看著Alpha半跪在椅子邊將拖鞋套在腳上的場景,不知怎地就又回想起昨天他將自己的腳趾含進嘴裡的模樣,一時間面紅耳赤,趕忙自己將另一隻蹬上,「好了好了,我們吃飯吧。」
怎麼不懂?一看就是因為戒指高興壞了,不好意思說而已。林一航臉皮薄,他最知道了。
秦錚臉上浮現出促狹的笑容,正要開口,嘴巴卻被Omega伸手捂上了,他也就大發慈悲地放過他,不再開腔,轉而在那手心親了一下,起身去布菜,林一航則去紅著耳尖去盥洗室洗漱。
用餐的間隙中,秦錚問:「怎麼想著要搬家,不是四月就要去柏林工作了?林一帆說,你國籍早都變了。」
「如果我去柏林,你會和我一起去嗎?」
「也不是不行。」
其實秦錚離職後的這段時間,就是住院中,電話也差點被各個獵頭公司打爆了,他和其中幾個接洽了一下,正好有一間總部位於柏林的製藥公司有開放的職位,如果林一航如計劃中去往柏林工作,他也就會接受這份工作,跟著一起去。
不過,還是要看林一航的想法,反正他已經打定主意,林一航去哪兒,他就去哪兒。
林一航說:「本來是想去的,我不能一直當無業游民啊。不過去了應該也是兩頭飛,我和我媽又不親,說不定待在國內的時間還更多些,總不能一直住我哥家裡,所以就想搬出去。搬回老宅主要是想試一下,能不能記起來一些……畢竟是從小長大的地方。」
秦錚其實不太能理解他想要找回記憶的執念,他的看法和林一帆一樣,覺得林一航記不得才是最好,哪怕他也被一併遺忘了,只要那些陰霾不再能籠罩林一航,他心甘情願,更何況,他們已經重新在一起了,他簡直巴不得林一航記不起來。
但這話顯然不能對林一航講,他只好曲線救國,故作委屈,「不想和我一起住嗎?」
實際上,林一航也早就不再執著了,但看著Alpha故意皺得死緊的眉心,起了幾分逗弄的心思,就暫且沒有回話,只捧著湯碗小口抿著,等Alpha終於真心實意地表現得有些不開心了,才在桌下用腳夾住Alpha的小腿,臉上笑起來,「當然想啊。」
秦錚的臉色好看了些,林一航又說:「所以,我也不想去柏林工作了。我想留在國內,和你在一起,一直一直在一起。但是老宅還是要回一趟的,這段時間斷斷續續想起來一些事情,我應該有好多好多東西都落在那裡,也許還能找到。」
比如分化時在協會註冊領到的項圈,又比如答應要給秦錚和已故的秦老爺子繡的手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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