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寄野沉默少許,誠懇發問道:「少年, 這是我要不要的問題嗎,我如果對著你親手織好送過來的圍巾說不要,你能保證你不哭嗎?」
他話音一落,薄懸臉色猛然爆紅起來,整個人像一顆被蒸熟的番茄,呆滯的樣子看起來恨不得找個地縫當場把自己埋進去。
「你…你…」
想來薄懸一十八年也沒遇到過比這更讓他社死的調侃,一臉欲言又止羞憤欲死的小表情,張了兩次嘴,愣是沒吐出一句完整的話。
蔣寄野生怕他傷病沒好再自己把自己氣厥過去,連忙轉移開話題,清了清嗓子說:「那天在學校東門你看見我了。」
治療效果立竿見影,薄懸臉上的紅往下褪,嗯了一聲。
除此之外就沒有了,一個多餘的問題也沒問。
蔣寄野弄不明白他的想法,接著說:「那女生叫余研,是我一朋友的妹妹,我受人之託順路捎她去機場借她哥,她拿的圍巾不是送給我的,我沒那個福氣 ,我倆就是單純的朋友——當時第一次見面,走得急,所以沒來得及跟你打招呼。」
薄懸嗯了一聲:「我相信你。」
蔣寄野定定地看他兩眼,長出口氣,嘆息著搖搖頭轉身離開了:「……就你這樣的單細胞腦筋現在還沒被賣掉也是奇蹟。」
薄懸:「……」
蔣寄野這一趟去了很久,再折回來時手裡拿的不是毛線和手機,而是一管薄懸眼熟的藥膏。
蔣寄野去衛生間洗了手,捲起袖子,拿酒精洗手液給手指消毒。
折回病房,一分鐘前進門還精神奕奕地看著他的人就像被拆了電池,幾秒鐘的功夫已經躺下了,一動不動地閉著眼睛側身睡著。
蔣寄野唰地將遮擋的床簾拉上,擋住病房其他人的目光,用護士交代病患的口吻說:「別裝了,自己起來坐好,衣服撩起來。」
薄懸裝死失敗,還在負隅頑抗:「這個藥膏上面寫得一天一次,我早上抹過了。」
蔣寄野:「知道——你沒抹勻。」
薄懸:「我,我困了,我想先睡覺。」
蔣寄野:「五分鐘就完事了,結束完你睡你的,要不你趴著一邊睡一邊抹。」
薄懸只得換了個藉口:「……傷口一碰就疼,能不抹嗎?」
「你說呢。」蔣寄野不為所動,催他,「越拖傷口好得得越慢,快點的,別墨跡了,我剛去跟樓層護士請教過專業的上藥手法,疼不了你一點。」
薄懸避無可避,坐起身實話實說道:「要不我回去自己抹,你這樣看著沒穿衣服的我,我……不好意思。」
嚯,不好意思?你臉皮有這麼薄?
蔣寄野說:「你自己不是看不見嗎,我又沒讓你脫褲子。」
「……你說得很對。」薄懸底氣不足說,「但是現在情況是你穿著衣服,我要脫衣服。」
蔣寄野想了想:「你的意思是我跟你一樣脫掉衣服,你會自在點?」
薄懸臉騰地紅了,強行裝作鎮定地說:「我沒這個意思——你要自己想脫……」
蔣寄野舉著藥膏涼涼道:\"轉過去趴好。"
薄懸不說話了,認命地捲起衣服露出赤裸的後背,老實地翻身趴下來。
他心裡是有些忐忑的,蔣寄野的手勁毫不誇張地講,跟他的身高一樣有目共睹,掄他輕輕鬆鬆得就像掄一個麻袋。
但既然人提前跟護士請教過,薄懸勉強安下心。
片刻——
和無意的觸碰不同,被摸到傷口的薄懸像條活魚猛然從床上彈了起來。
在發出一聲不太適宜的呼聲後,薄懸馬上反應過來,將涌到嘴邊的聲音地咽回去,咬了下牙關,耳朵和脖頸肉眼可見地飛快泛起紅。
蔣寄野眼疾手快把人按住了,看眼他的後腦勺,清清嗓子:「這樣也疼,那我再輕點,」
薄懸把頭埋進了帶著消毒水味兒的枕頭裡,當了一回鴕鳥,一聲沒吭。
在隨後越發輕柔的出沒力道里,他的肩背一直處在收緊狀態,時不時還要發陣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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