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不搭上自己,那就不搭上。
但不知道為什麼,心臟就像是有無數螞蟻在撕咬,似乎在譴責她的無情。
「他真的很喜歡你。」
「對他好一點。」
鄔清雅捂住自己的耳朵,告誡自己。
你是不是傻。
他不是什麼都不懂的單純小白兔,這段關係是你情我願各取所需……
一旦踏出那一步,就沒有後悔的餘地了……
但她真的後悔嗎?
鄔清雅摸了摸自己劇烈跳動著的心:好像……並不。
**
游策昂起頭,這不冷不熱的水恰似他的心情一般,不上不下。
他們剛領了證,成為了合法夫妻,要說游策沒有什麼想法,那必然是不可能的。
但在他意亂情迷的時候,她攥著他的衣袖微微顫抖的樣子把他的心都澆得涼了半截。
心浮氣躁,自然洗漱花的時間就久了一點。
想必等到他清洗完畢,她就在外間和游聰一同睡下了吧。
「游策……」
游策仰著頭閉著眼睛在浴桶邊冥思,但卻聽到外間怯怯的一聲呼喚:「你洗好了沒有?」
她還沒睡?
游策不由得怔然,他猛地起身,濺了一地水花。
「好了。」
他聲音低啞,卻是手忙腳亂,連浴桶都差點打翻。
把一地的水花擦拭乾淨,將浴桶歸置好,拿浴巾從頭到尾擦拭乾淨,然後胡亂找出一件乾淨的衣服套上,再打開門。
鄔清雅好像在外間等了很久了。
「你洗澡真久。」她有點抱怨:「而且很磨蹭。」
「……抱歉。」的確,這是他的錯。
他原本以為,等他出來,鄔清雅就正好睡著了的。
但她在等。
一種隱秘的喜悅從心底迸射開來,他不由得想要笑。
唇角的肌肉變得有些酸痛。
他知道,或許此刻,他笑得有點傻。
鄔清雅也笑起來,她看起來很純粹,露出一點點米白的牙。
游策覺得牙根有點癢,他想要靠近她,想要吻她,想要親上她的牙齒,一點點吮吸、廝磨。
簡直一刻也不能等。
剛剛洗過的冷水澡仿佛沒有了半點效力。
他親上去,鄔清雅眸子顫了顫。
她黑漆漆的眼珠就這樣盯著他,盯得他有些害羞。
「閉上眼。」
他的氣息有點不穩,捂住她的眼,卻能感受到眼睫煽動,像是蹁躚的蝴蝶。
她已經梳洗過了,肌膚白得似乎在發光,髮絲染上一絲潮意,在燈光下顯出溫和的棕黃色。
這隻脆弱的蝶兒緩緩煽動翅膀,最終停留在他的掌心。
掌心的麻癢仿佛隨著青筋蔓延而上,然後在血液之中流淌,搏動,催促著他的心臟擂起鼓點。
咚咚,咚咚。
他的髮絲還滴著水,夏日的潮熱侵襲而來,蔓延的水汽將她緊緊挾裹住,不停在她身邊打轉。
呼吸變得清晰可聞。
鄔清雅聽見他的心跳聲。
她在一點一點變燙,在黑暗中,在他的視線洗禮之下。
唇被溫熱覆蓋。
起初只是貼一貼,後來便成為研磨。
他似乎更生澀,但男人本能的占有欲讓他無師自通地攬住了鄔清雅的腰。
她看見一滴水順著脖頸滑落,一點一點下移,浸濕了他的領口。
那滴水仿佛也被他們之間的熱意蒸騰了。
「清雅……」他低聲喚她,聲音沙啞而又性感,悶悶錘在胸腔之上,發出一陣奇異的嗡鳴。
她看不清游策的面孔,卻與他呼吸同一片滾燙熾熱的空氣。
要瘋掉了。
在這毫無喘息可言的熾熱夜晚,鄔清雅想。
**
雙手被抬高,手腕被單手制住。
身後是冰涼的門板,身前的身軀滾燙,她毫無退路可言。
她天生便體寒,被熱意一窒,竟然不自覺地微微顫抖起來。
吻變得繾綣,也更加溫柔,她能看到他沉涼的臉,和與他身份完全不相符的滾燙熱意。
鄔清雅側過頭,長長的睫毛輕輕顫抖著,像是一片風雨中中搖曳的脆弱花瓣。
但更為敏感纖細的脖頸就這樣袒露在野獸的爪牙之下,這能得到什麼好結果呢?
一場春雨淅瀝瀝地飄落了下來。
乾涸已久的土地漸漸變得濕潤而又泥濘,鄔清雅咬住唇,想要關住那逸散的音節,卻被堅硬的指節強勢地撬開。
散不開,躲不掉。
……
不知道什麼時候,她親手鋪好的床單亂了個徹底。
額頭上,身上都是汗,她覺得難耐,忍不住拍他:「你快一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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