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來禮佛的人並不如之前多,一般來參觀的遊客也是當天來回,或者第二天一早在山腳下招待所出發,正好早上上來看個日出。
他們來的這間屋子很是僻靜,院子裡種著一顆大大的榆樹,上面懸掛著許多紅繩,上面都是香客們留下的願望,風一吹便隨著風沙沙作響。
鄔清雅心中一動:「這許願繩怎麼獲得?」
小沙彌打了個哈欠:「明天一早在寺前捐一些香油錢就可以了。」
他帶著兩人看過客房,東北角相臨兩間都很乾淨,正好可供居住。
「這裡有口水井,要是需要用水可以自己打。明天早上五點半寺廟裡提供素齋,你們有需要可以早點去用,晚了就沒有了。」
小沙彌大人似的交代好這一切,就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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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雖然有些簡陋,但是看得出來是時常打掃的,鋪蓋也都是素淡的灰色。
鄔清雅挑了靠里的一間,把東西安置好。
好在兩人背著的包里都帶了換洗的衣物,鄔清雅到房間裡把衣服拿出來,就聽到游策敲了敲門:
「水給你打好了,但今天太晚了,沒有找到燒水的地方,只能用冷水了。」
「好的,冷水也可以的。」鄔清雅接過那盆,問道:「你那邊還需要木盆嗎?要不要我幫你送過去?」
「我那邊有盆。」
游策頓了頓:「你洗完了就先睡,不用管我。」
雖然現在是六月,但山頂上並不炎熱,反而有些春日的寒涼。
木門沒法上鎖,淡淡的月光透過門縫灑進來,在屋裡留下一道細長的光影。
鄔清雅把冷水搬了進來,用水打濕了帕子,一點一點把身體擦拭乾淨。
冰涼的水接觸肌膚,帶走了爬山時候的燥熱和汗意,水聲嘩啦啦,在這靜謐的夜晚似乎格外顯眼。
一直到她換好衣服,清清爽爽地出去,外面也沒有半點動靜。
她把水潑在院子中間,旁邊房間黑洞洞的,似乎已經熄了燈,什麼反應都沒有。
他先睡了?
鄔清雅覺得有些不對勁。
先跟她打完水之後,外間就沒有動靜了,游策那樣愛乾淨的人,怎麼會不先洗漱就睡覺?
她想著是不是自己太重,背她上來累壞了。
要是這樣,那真的是她的罪過了。
鄔清雅不自覺地往游策門前走了幾步。
怕他真的睡著了,鄔清雅放輕了腳步。
她人本就輕靈,布鞋安靜,走到門邊,是一點聲息都沒有。
游策所在房間的門扉關的緊緊的,鄔清雅知道,這門後沒有門閂,只要一推便可以打開。
但走到門邊,卻發現並不是這樣:
那原本可以透光的門縫似乎被什麼重物死死抵住,在門縫中間可以看到一道半人高的暗影。
鄔清雅睜大眼睛:是游策?
他沒有躺在床上,而是抵在門邊幹什麼?
這像是一種防範的姿態,她可以看到他的後頸繃得很緊,隨即抬起頭,青色的發茬抵在棕色的木門上。
她聽到不規律的輕喘,似乎隔著門也能感受到他炙熱滾燙的呼吸,心臟不由得加速跳動,一下,兩下,一個大膽的猜測緩緩在腦海中成形。
她呆立在門側,屏住呼吸良久,手指不自覺地攥住了袖口……
終於聽到一身悶哼。
低啞、暗沉。
鄔清雅腦海中浮現出一聲嗡鳴。
對方並沒有結束,而她卻仿佛身後有老虎在追,像受驚的兔子一般趕緊回房,然後吱呀一聲將門窗緊閉。
按理來說任何聲音都應該被隔絕掉,但不知怎麼的,腦海中一直像錄音機一樣回放著剛才聽到的細微聲響。
喑啞又撩人。
鄔清雅脫下鞋子,爬上床,然後用被子遮住自己的腦袋。
不一會兒,被子將她悶得窒息,她露出半張小臉來——
像是一顆枝頭嬌艷欲滴的紅櫻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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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許久,加速跳動的心臟挾裹著神智漸漸回籠,但不知怎麼的,她一絲睡意也無,反而是尖著耳朵聽外面的動靜。
又過了許久,終於,她聽到院子裡傳來聲響。
木桶和井壁碰撞,發出輕微的響聲。
然後是水流的潑剌聲。
聲音撩得她心煩,她乾脆悄默聲地起來,一點一點挪到門邊。
透過門縫,她看到如水的月光鋪滿了庭院。
院子裡的男人一身蜜色,正背對著門扉。
他脫掉了上衣,舀起了一捧水,水流嘩啦啦從他肩膀滑過,將他身體淋得濕透,像是被雨霧蒸騰衝刷過。
影子在晃動,隨著他的動作,庭院中鋪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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