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後來碰到了千難萬難,就算生產時那一剪刀的苦他也咬牙挺了過去,不過就是為了這「一輩子」。
拜別了桑寧,黎清歡確實去幾間鋪子裡轉了一圈才歸家。
該做的事情都做了,難免失魂落魄,背影孤寥寥的,沿途的街景皆留不住他的目光。
慢吞吞挪著步子歸家,身體腦子皆是漿糊,操勞了整夜根本沒休息好。
黎清歡耳邊心裡全盤著蕭沅二字,呼出口濁氣,抬頭正撞見一雙幽不見底的深潭,黑衣女子單手抱著個小娃靠在他家門頭,正舉著撥浪鼓在玩。
相似的眉眼在不遠處笑鬧,黎清歡竟看愣了神,停在原地挪不動步子。
蕭沅舉步抱著念兒走上前,在他眼前晃晃手指,笑道:「半天未見怎麼更呆了?早知道我就纏著你多睡會兒,鋪子哪天不是逛。我近來得空,若你想讓我陪你去自也是可以的。」
黎清歡偏頭躲開她親密的舉動,冷淡道:「不勞王女費心。」
無情淡漠的模樣和昨夜的熱情癲狂判若兩人,跟個提起褲子不認帳的負心漢沒什麼兩樣。
蕭沅的表情瞬間僵在臉上。
情場、商場、戰場,誰敢讓她吃癟,活了三十載竟栽在個小郎君手上。
可又打不得也罵不得,蕭沅盯著他看了半晌,才無奈道:「昨夜該說的都與你說了,都是我的錯,誤會了你。你現在這樣又是何意?」
確是她有錯在先,認錯認得坦然。
但前幾次除了戲弄了幾句並未有任何實際傷害他的舉動,因此她只當黎清歡又起了小性子。
黎清歡咬著唇不說話,半垂的眼皮輕顫,又白又透能看得見其上青筋。
念兒也察覺到父親的不安難過,猛地在蕭沅懷裡掙紮起來,張開雙臂鬧著要黎清歡抱。
可平日最疼他的父親今天卻無動於衷,一點要安慰她的意思也沒有,最後忍不住哇哇大哭起來。
一家三口在門前對峙片刻,蕭沅先服軟:「你不願見我念兒總是無辜的,何苦在門口鬧成這樣遭外人笑話。等進了門,你要如何罰我我都受下可好?」
黎清歡心裡默想,他招人笑話的地方可太多了,掌心攥出了好幾個指甲印。
蕭沅難得低頭,他心也跟著軟了下去。
下定決心剛要開口應下,突然有個還穿著大紅色官袍的女人揚著手匆忙跑來,手裡捧著烏紗,該是剛從宮裡出來,沒來得及歸家,滿臉人逢喜事的紅光。
和蕭沅的黑臉形成鮮明對比。
「黎...黎公子!」宋沁書邊喘氣邊道,「剛才聖上說要下旨給你我賜婚,你真願意嫁給我了?!」
此言一出,黎清歡下意識先看了眼蕭沅的臉色,心下懊惱,沒想到柳滄瀾的動作那麼快。
快到他都來不及準備,沒有任何反悔的餘地。
黎清歡欲言又止,宋沁書也順著他的目光注意到面色十分不虞的蕭沅,還有她手中的念兒。
有這雙醒目的眼睛,即便所有人都緘口不言孩子的母親是誰,她心裡也知道是那位蕭掌柜的。
她一直覺得死人哪裡比得過活人,更何況她現在是官,蕭沅生前再強悍也不過是個投機倒把的商人。
只要她願意等,黎清歡總會有軟化的一天。
到那時她不僅能抱得美人歸,也不用受入贅的氣,一舉兩得。
誰知蕭沅換了種身份,永遠高她一頭,只要簡單露個面就輕易奪走了她渴求兩年的目光。
今晨下了朝君後召她入殿說這個消息時猶如天降喜事,砸得她發懵。
唯有黎清歡點頭首肯,這事情才成得了。
昨兒黎清歡和曹華陽因她而當街打鬥之事看來也不是道聽途說。
想支持宋沁書不免沾沾自喜,看著比她高半頭的蕭沅也沒了從前的瑟縮,忍不住以一種勝利者的姿態擋在二人中間,妄圖擠開蕭沅。
蕭沅並不屑看她,只盯著黎清歡的發璇兒一字一頓咬牙道:「她說的都是真的?」
黎清歡最是了解蕭沅無法無天的脾氣,不敢回話。
倒是宋沁書做主代他回答:「蕭掌柜,我還叫你聲蕭掌柜,從前清歡得你照顧,感激不盡。可他是個有自己思想的人,不是任你擺弄的木偶。他要怎麼樣的未來自有他定,不是你蕭掌柜逼他做選擇。」<="<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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