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這個家裡是個禁忌詞,黎清歡從不主動提及,喜鵲也不會說出來招不痛快。
依他看,蕭掌柜就是個無情無義的負心娘,不僅幫著禮親王犯下惡行還不負責任拋下少爺孤女寡父的。
難為少爺心裡還放不下她,冒死都要替她留個種。
黎清歡聽他提及蕭沅,忍不住想辯駁兩句,可是蕭沅那些好說給別人聽也根本站不住腳。
嘴裡沒味兒,黎清歡索性也不哭了,背過身朝里,倔著個腦袋。
因為都不是蕭沅所以誰都一樣,可若那人是蕭沅自是不同。
被子裡的暖氣漸漸熏暖了四肢,黎清歡昏沉睡了過去,全是光怪陸離的夢,蕭沅的死,蕭沅的壞,蕭沅的冷言冷語。
還有他哭喊著,蕭沅卻怎麼都不肯理他,轉身牽過其他男人的手當她夫郎。
想來她也從未承諾過他什麼,就不明不白跟了她。
驟然驚厥而起,黎清歡睜開朦朧雙眼,眼前模糊到連帳子外的景象都看不清楚。
黎清歡捂著滾燙的額頭高聲喚喜鵲,問了時辰才知早就過了巳時,連午飯都沒趕上。
他匆匆下床,讓喜鵲拿來近兩年做過最貴的一身衣袍,連赴宮宴都沒捨得穿。
最絲滑貼身的衣料,小衫、襯衣、中衫層疊繁複,罩上墨藍色外衣,再戴上精緻的絞絲金冠。
奈何走得太匆忙外袍的銀鏈系錯了地兒,耳後又散了幾綹發,一副慵懶
魅惑的風塵樣,倒像是專門去勾引女人的。
蕭沅並未說她住在哪裡,黎清歡只能半摸索半探問,弄錯了好幾家驛管才找到北狄使臣真正下榻的地方。
——
驛館裡,主子心情不好,下面的人也時刻謹慎不敢怠慢,生怕一個不小心成了出氣筒。
誰知人大清早的就在院子裡練拳,練到了午時才肯停歇。
低氣壓用完飯,蕭沅又在大堂里戴上面具拿著本書干坐到下午,太陽西斜了不止一點。
六玥不時續上茶默默吐槽,她們王作為使臣也不知道為什麼這麼閒,全讓奚家三位主子應付去了。
門口出現騷動,六玥抬頭看去,驀見有個打扮得嬌嫩艷麗的男人殷切朝里看了眼,抿抿唇像確認了什麼一樣跟門口的守衛爭執起來。
掠過初時的驚艷,六玥只覺得這男人打扮得太過,反倒遮住了本身的美艷,顯得俗不可耐,空有張俏麗皮囊。
還是她們草原男人淳樸不做作。
倒是她主子,終於放下了裝蒜的書,壓迫感低了不少,似乎很有興味。
原來是好這口,六玥心底直打起了鼓。
頭回見到主子留下個男人,即便震驚於她略顯低俗的審美,六玥也不敢表現出來。
主子若真再不近男色,那些老臣們估摸著真要懷疑她是斷袖,琢磨起後嗣問題來。
蕭沅依舊歪坐著,揚了揚手叫守衛放門口的人進來。
「都下去吧。」
不像是不爽的意思。
周身的人並未多看,聞聲退散,黎清歡聽見門也被順帶關上,銅鎖輕扣,不免緊張起來。
他瓮聲開口道:「對不起,我來晚了。」
胸口的火燒到了他的喉嚨,聲音乾澀難聽,只因著聲音小並不明顯。
無人回應,黎清歡一個人在大廳里干站了片刻,額頭髮著虛汗,直到腳步虛軟得快站不穩蕭沅才勉為其難開口。
「你一個人來的?」問聲談不上情緒,好似遮掩般,蕭沅接著道,「夫郎事忙,拖到這時辰才來。」
黎清歡猛地抬起頭解釋:「不是,我...我睡過頭才來晚了。」
「睡過頭?」蕭沅意味不明笑了聲,好像不甚在意又好像根本不相信他的說辭。
黎清歡努力睜大眼,想讓自己精神些。
那女人向他走過來,早已超出正常男女該保持的距離,痴痴的眸子落在近在咫尺的鐵面外頭。
她的態度比昨夜好了很多,若他再求求情,總有機會弄清楚她是否是蕭沅。
灼燙的臉,從額頭到脖子所有可見之處的肌膚都是嬌粉色,嫩得用手指戳下就破的錯覺。
其實他也拿不準,甚至打心底排斥任何非蕭沅的女人靠近他,但只能放手一搏。<="<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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