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蕭沅稍微閒下幾刻,才捧了個木盒過來,交給聞辭道:「安神香,你替他燃上。」
聞辭見狀涼涼道:「呦,終於心疼上了?」
蕭沅不置可否,神色如常道:「多嘴。」
真是皇帝不急太監急。
聞辭熄了火,幽幽香氣散了滿室,他沒好氣道:「你再這般不冷不淡的,小心人跑了,你哭都沒地方哭去。」
蕭沅沒工夫跟他瞎扯,哼笑了聲,自負道:「若真是我想要的,斷然沒有讓人跑了的道理。」
說完大步邁了出去,沒帶一絲留念。
蕭沅走後不久,黎清歡就醒了過來,整個人還懵懵的,但腦子爽利不少。
對於早上的事情,他不提,聞辭自然也不會主動提。
大概睡了一覺,對那些血腥之事也淡忘了,畢竟在對戰中活下來的人是他,他還要迎接明天的朝陽。
到了傍晚,姜淘便喜形於色的沖了過來,把外頭夸黎清歡英武勇猛、面對賊匪毫無懼色等各種所以溢美之詞都講了個遍。
殺兩個人在姜淘眼裡根本算不上什麼事兒,更何況死的是敵人,那可是軍功!
她們軍隊的娘子,當然更喜歡強悍健壯的兒郎。
黎清歡被他說得很不好意思,其實要論功人也不算是他殺的,不知道怎麼給傳成了這樣。
虛榮心作祟,他還有些竊喜,從未體會過被這麼多人仰慕的感覺。
又轉念想到蕭沅,被人搶了功勞她會不會不爽。
「其他都好說,就是啊你的親事有著落了。好幾個我看著不錯的年親娘子都主動來打聽你呢!」姜淘拍拍他的手欣慰道。
他想得簡單,只覺得黎清歡長得好,又有勇有謀,怎麼會少了喜歡他的人。到時候尋個看對眼的,往床上一湊,以後就都是好日子。
聞辭湊熱鬧:「姜哥哥,你別偏心,怎麼不想著幫我找個呢?」
姜淘含笑瞥了他一眼,打趣道:「你還用我找呢,人家白若梅對你的意思全寫臉上了,就等著你應聲呢。我可不做那棒打鴛鴦的人!」
曖昧被人當場戳破,聞辭含羞啐了他一
口,又是收拾又是卷衣帶的,兩隻手忙極了。
黎清歡也如夢初醒般看著他,失笑道:「我說呢,怎麼聞辭在的時候都能看見白姐姐,今兒可終於想通了。」
聞辭瞪了他一眼,嗔怪道:「枉我每日操心費力給你出主意,怎麼連你也笑話我。」
幾人登時打做一團,鬧了好一通,少年兒郎的泠泠笑聲在潮熱悶濕的夏日顯得格外清爽,卻也礙了不少人的耳。
比起黎清歡的如魚得水,沈則父子在四方城裡算是丟盡了人,城裡的人對他們不待見,
他們平時更是連門都不敢再邁出一步。
後頭又起了戰事,被迫躲在暗無天日的地道里,誰知道有沒有蟑螂老鼠。
沈則心裡剛對蕭沅起了不少意見,轉頭她派人來說,隔幾日就能出發,這不滿又掐了頭。
確是個慣會玩弄人心的女人。
這回讓黎清歡在外狠狠出了個大風頭,沈則怎能不記恨,等姜淘一走,便叫劉三寶叫來黎清歡。
礙於還在四方城,沈則確實怕了那個叫姜淘的男人,便忍住沒出手。
他只是譏笑著打量了黎清歡幾眼,道:「我瞧你在這鄉野地方過得挺暢快,莫不是已經當家了,想留在這裡不成?」
黎清歡近來一直伏低做下,很注意在沈則面前的分寸,恭敬答道:「怎麼會呢,我是黎家的兒郎。」
「你還記得就好,」沈則語音尖銳道,「可別因著日子過得太平,就生出些痴心妄想。」
黎清歡將頭垂底,繼續聽沈則得意道:「別忘了,你的戶籍可攥在我手上。離了我,你就是個無籍無貫的賤民!便是有軍籍的娶了你,你的孩子,你孩子的孩子,以後再也翻不得身!到時誰還能護著你?你可知,那姓姜的是在害你。」
沈則一副循循善誘的慈父樣,似乎真要將走入歧途的兒子掰回正軌。
黎清歡站得挺直,平靜道:「我知曉了,父親。」
也沒再為難,沈則嘲弄道:「好了,我的話就說到這裡。你主意大,怎麼走不還是看你自己嗎?」
若說見沈則之前,黎清歡確實動了心,走出這道門的同時心也死了。
熱烈的陽光也黯淡許多,好似美夢將碎,一切又回到原點。
至夜,韓兆珵帶著阿四領軍回城,整個四方城完全沉浸在戰勝的喜悅當中,蟬鳴鳥叫皆是賀聲。
祭祀大典也緊鑼密鼓地準備起來。
之前火災只毀壞了一小部分,並不會太影響進程。
黎清歡心懷愧疚,即便心情糟糕,還是盡心彌補著當時犯下的錯。<="<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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