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焱打開了話匣子,倒豆子般向乞丐吐槽:「她,她還在外面造我爹爹的謠!反正現下祁東還肯找我家托鏢的沒幾戶了,爹爹只能托熟人介紹接外邊的活兒來做。」
許焱手指纏了腕袖上系的紅帶,想來已經好幾月未曾歸家了。
阿四抱臂道:「那就什麼髒活兒都接啊?」
「不都說了!爹爹他心裡有數!」許焱氣憤得像只小火龍。
阿四翻了個白眼,將他送了回去。
許焱還小,一直活在許攸的羽翼之下不經世故,阿四也就沒再與他多說這件事。
第二日許攸早起去碼頭與貨主交接盤點。全部弄完接近晌午,才回船拿行李準備上路。
從後艙出來的時候,有人正背靠在艙門框上垂眸不知在想什麼。
聽到動靜,轉身朝他笑笑:「聽說你們下趟鏢的目的地是京城?」
許攸一愣,隨即微怒道:「焱兒越發口無遮攔,連這種事情也和你說。」
「沒有,」她解釋,「阿焱就是與我說了下去處,旁的什麼都沒肯透露。」
艙門被順手帶上。
阿四走向許攸,四周昏暗下來,看不清面目。
微弱的光線從門縫裡透進,隱約能看到空氣種浮動的塵粒。
許攸後退半步。
阿四堪堪停在距離他一米以外,歪頭看向許攸,自嘲道:「許夫郎在躲我?」
無人作答。
靜謐的艙室內好似時間停滯了般。
忽帶起一陣風,人影如鬼魅竄向前,強硬地將許攸一雙手反剪在身後,將他壓在艙壁上,覆了上來。
佩刀、行李皆落了地,砸在木板上發出巨響。
前夜那次對戰本以為是大意,不曾想這女人年紀輕輕,功力竟比他高上一籌,深不可測。
但憑他功法,並非沒有反抗的餘地。
「不曾。」受制於人,許攸還是淡漠看著那雙用笑意藏鋒的眼。
「唔...」
靈巧的舌頭絞進他的唇縫,呼吸急促交織在一處,少了酒精的醇香卻更加迷醉。
一動纏綿到了地上,發冠墜地,散落一地青絲,又被女人強勢捧起。
嘗到過令人無法自拔的歡愉,許攸難耐地微張開唇,接納她的攻城略地。
比那夜更清明的意識和觸感。
他與早死的妻主哪曾經做到過這般,竟與一個破了相的乞丐在幽暗的船艙內苟且生歡。
這種刺激直衝顱頂,許攸掙脫開桎梏,曲腿抬身抱了上去,加深了這份讓他痴醉的感覺。
阿四抬唇分開片刻,埋在許攸頸側失笑道:「攸兒好主動啊。」
許攸側過臉,慣常清冷的臉上浮現出幾抹紅暈。
讓一個比他小不少的女人如此叫,就算情動也難免生出恥意。
「到了京城,記得來找我,烏柳巷倒數第二個門頭。」
一塊玄鐵牌掛進他的脖頸,帶著女人的體溫。
啄吻一路從脖子親吻上他的下巴、唇瓣。
阿四邊吻邊道:「當然,你路上若遇不測,也可...示人...路上,小心...」
淺嘗輒止到熱烈深入不過一剎。
許攸仰著脖子接受她的第二波攻襲。
指尖狠扣入腰腹,雪青色的腰帶被胡亂扯開扔在一邊。
擦槍走火間,忽然艙門被敲響。
許焱在外頭喚道:「爹,你好了嗎?胡姨已經把船給還上了,一直等著呢。」
許焱見父親進去收拾後就一直未曾出來,出於擔心過來看看。
意識瞬間回籠,許攸一掌推開還要作亂的女人。
眼角潮紅還未退散,指尖較平常虛軟幾分。
他坐起身,聲音低沉故作冷靜道:「我稍等便出來。」
「哦!好,那我先去蕭掌柜船上道個別去!」許焱歡快跑走了,去找聞辭、黎清歡,還有那個乞丐阿四。
阿四撐著側身躺著,看許攸急忙收拾著凌亂的衣襟,覺得可愛,笑嘆:「許郎可這真是無情啊!」
倒也沒有再招惹他。
衣袍束緊,發冠重新綰上,許攸又恢復了平常的高冷禁慾,拒人千里。
走得決絕。
他是個成年人,有自己的決斷和方向,也需要承受隨之帶來的後果與打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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