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想了想,「回娘子,今兒侯君一道帶去了城牆,用來掛在牆頭威懾敵軍了。」
掛在牆頭了?
謝觀憐鼻尖倏然一酸,眼眶浮起的水霧險些奪眶而出,匆忙閉上才得緩衝。
下午時,大軍歸來。
但拓跋呈並未過來,他今日不慎中箭,是被人抬著回來的。
謝觀憐住在他的地盤,於情於理得知後都應該去看他。
房中充斥著濃郁的中藥味兒,女人身上的香即便再淡,拓跋呈也能聞見。
他一向不喜歡女人身上的脂粉味兒,故而凡是放在身邊的女人身上皆是清清淡淡的,此刻聞見一縷若有若無的香,眉心下意識蹙起。
可當珠簾被撩開,露出那張楚楚可憐的面孔時,他忽又覺得偶爾有香亦是雅事。
「你怎麼來了?」他冷峻的臉上不知覺露出一抹笑,像是半分也不在意昨日之事。
謝觀憐來時見外面的人沒有通報,直接讓她進來,還以為屋內沒人,孰料他身邊跪著玉軟花柔的女子,正親昵地伏在他的膝上,面色紅潤,眼含水光。
是之前在她房中的那侍女。
謝觀憐站在原地,臉上露出一絲尷尬,「抱歉,我不知道裡面有人。」
真不知有美人在,若是知曉她就晚些時候再來了。
謝觀憐後悔地咬了下唇,轉身欲要離開,身後的男人先一步喚住她。
「站住。」
拓跋呈沒讓一旁的女人離開,直勾勾地盯著她的背影,「來問人,連消息也不聽,就這樣走了?」
謝觀憐聞聲一時腳抬也不是,不抬也不是,猶豫幾
息轉過身,垂下眼睫盯著腳尖,柔聲問:「不知侯君可有消息了?」
拓跋呈揮手讓伏在膝蓋的女人移去一邊,望著謝觀憐招手:「過來。」
謝觀憐心覺彆扭,不想過去,可想到小霧不得不抬步移去。
還沒靠近便被他攥住手腕,用力往下拉。
謝觀憐一時不察直接撲倒在他的懷中,血腥與濃郁的藥味混合襲來,她下意識掙扎。
拓跋呈按住她的後腰,厲色喝道:「不許亂動。」
謝觀憐渾身僵住,小心翼翼地壓著呼吸,沒再亂動。
他臉上閃過滿意,下巴抵在她的肩上,低聲道:「沒找到人,我晚了一步,那個叫小霧的小姑娘被別人帶走了。」
怎會被別人帶走了?
謝觀憐不禁去想小霧無親無故,何人會將她帶走?
拓跋呈看著眼前沉思的女子忽然道:「謝觀憐,若是本侯娶你,你願不願意嫁?」
娶她?
謝觀憐錯愕抬眸。
拓跋呈見她沒有反應,眼中閃過失落,似未曾說過此話般轉言道:「我沒有找到人,你是不是想要離開?」
謝觀憐回神,也當做沒聽見他方才那句話,想著如何回復他這一句。
如今她身在他的營帳中受他庇佑,心中再不情願也應該將他哄著,可話至舌尖又想到了『娶她』的那句話,舌燦蓮花之言如何都吐不出來,最後悶聲地『嗯』了聲。
拓跋呈也沒有意外,反而笑了:「早知道你是沒良心的,連沈聽肆那樣的人都被你騙得團團轉,我這種你不喜歡的,又幫不了你的人,自然不會留在我身邊。」
聽見他說的話,謝觀憐面色露出一絲訝然,她至始至終都否認與沈聽肆有過糾葛,不知他是如何知道她與他之間的事。
拓跋呈沒有替她解惑,而是將她抱緊,仔細感受來之不易的溫度。
其實他從離開秦河就一直派人盯著她,她每日去了什麼地方全都會被人訂成冊子,然後送至他處理公務的書案上,只是他唯一不知的便是,當時以為她真的落下懸崖死了。
直到那日再度看見鮮活的她,才愕然驚覺她沒死,只是招惹人過頭,反被人獨自藏起來了。
所以當他得到沈聽肆的屍體後,會同意蓮聖子的話,會默認他當著她的面解剖屍體,他就是為了想知道,沈聽肆在她心中是何地位。
如屍體是假的,他便能知道沈聽肆還活著,所謂身死不過是對方的計謀,若是真的,他想讓她知道,沈聽肆已經死了,她如今只能倚靠他。
而結果卻是屍體為真,她的反應讓他並不滿意。
他從她的眼中看出了對旁人的情,儘管或許少得連她自己都未曾察覺,但卻是真的,是他不曾有的。
「謝觀憐。」他輕嘆,「你說,我該如何對待你。」
謝觀憐心中一緊。
其實她與這位侯君以前也沒見過幾面,甚至從未想起過他這個人,所以當醒來看見他露出情意,下意識想要抓住利用。<="<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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