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誠然,陳王的打算尚可,有了此子,能穩定朝心,但到底不是最優的。

陳王現在被君主遣出了秦河,受人監督不好來,所以他是來找沈聽肆商議對策的。

沈聽肆輕推開案上的宣紙,提筆沾墨,輕頷首道:「知道。」

小侯君也不兜圈子,直接問:「你聰明,有沒有什麼好的良策?」

沈聽肆很聰明,從他幫陳王做的那幾件事上便能看出來,滴水不漏,故而陳王總喜歡讓他來向沈聽肆議事。

青年嫻靜地執筆寫著,艷紅的耳墜垂在肩上,肌膚比女人都要白皙幾分,濃顏漂亮得荼蘼。

小侯君見他沒有講話,耐心地等著。

直到他最後一筆寫完,將面前的宣紙反轉至他的面前。

小侯君探頭看去,第一句話便被震驚了,下意識抬眼看向他:「你想這樣做!」

沈聽肆如常般冷靜,甚至唇邊帶著斯文的淺笑,絲毫不覺得這不僅是欺君之罪。

若是被人發現了,恐怕不止沈聽肆,連他與陳

王也會受到牽連。

小侯君往日的輕浮散去,眼底多了幾分正經,拿起宣紙將上面的字看完,然後謹慎的將宣紙撕了,丟進爐子裡。

「你說的,我會如實告知給殿下,只是不少人已經去了雁門,你能保證不會被人泄露嗎?」小侯君盯著他。

青年就這般靜靜地看著他,茶褐色眸中帶著淺笑:「不會。」

「好。」小侯君站起身,「那我先將此事帶給殿下,後面具體如何且看殿下的打算,我不能保證最終結果。」

「嗯。」

小侯君深深地看了眼,頭頂懸掛金色鳥籠的青年,撩袍轉身。

沈聽肆望著他遠去的背影,仰頭看著籠子,眼尾瀲灩出笑。

「小岳。」

小岳從外面走進來,聽候家主吩咐。

「去……請侯君的工匠。」

他要一座巨大的籠子,一輩子都飛不出去的大。

「是。」

-

這幾日沈府翻修宅院,院中門窗皆用籠形梏住,遠遠瞧去宛如巨大精美的鳥籠。

謝觀憐整日待在府里,即便對著再絕美的精緻寶物,看久了也會生出厭倦。

她越在這裡多待一日,心中便越煩悶一日,現在她除了沈聽肆,連講話的人都少的可憐,男僕不敢靠近,侍女過於敬重她,能與她自然講話的只有沈聽肆。

有時,她感覺自己像是被他豢養在籠中的一隻鳥,外面的天是什麼顏色都難以看見。

無聊時,謝觀憐會在房中四處翻看,將一些值錢的小玩意兒一股腦地裝上,藏起來以備不時之需。

她都陪他這麼久了,走的時候帶點東西也沒什麼。

當謝觀憐看著被藏起來的黃金燈托,又換上了新的,整個人霎時癱軟坐在椅子上,泄氣了。

其實她出不去,即便能出府,身上也還有他給她下的蠱,根本沒辦法離得他太遠。

可她總不能一直被關在這裡。

謝觀憐暗咬下唇,看著窗外,越發想念外面的天。

近來的夜裡已經沒有寒意了,甚至還會被熱醒。

應該要入夏了。

她趴在窗牗邊,失神地望著外面,連身後站了人都沒察覺。

「憐娘,你在看什麼?」

青年溫熱的呼吸噴灑在她的耳廓,引得她渾身的泛起細小的絨毛。

她聽見忽然冒出的聲音,受驚得下意識往一旁躲。

沈聽肆攬住她的腰,將她重新帶入懷中,彎下身,臉埋在她的頸側貪婪地汲取她身上的氣息,痴迷得像是癮君子。

「別躲我。」

謝觀憐僵著臉,掌心抵在他的臉上用力推了推。

他不僅紋絲不動,甚至還抱得更緊了。

謝觀憐喘不過氣,仰著脖頸往後,無奈道:「你扎到我了。」

他最近頭上生的發很扎人,有時候會扎得她的大腿泛紅,很久才能消。

沈聽肆順著她的力道抬起頭,望著她問:「憐娘在看什麼?」<="<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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