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觀憐捲起長袖,提起衣擺蹲在桌子下,開始拆卸。
走,她必須要走。
得益於沈聽肆不喜在院內放人,且她一次都沒有表現出要逃,他離去時也沒想過讓人守在外面,所以她很容易便出來了。
外面的殘月朦朧,落在烏黑的發上形成清冷的玉色。
謝觀憐提著寬大的裙擺,小心翼翼地踏著月色,美眸警惕地打量著天邊的月,仔細辨別方向。
大門她是不能去,可後門應該容易,上次她出來過一次,還記得方位。
她朝著月亮落下的方位跑去。
一路都沒有人,黑夜詭異得令她心慌,因為不熟路,她一路跌跌撞撞不知道走了多久。
直到天邊泛起白肚,幾聲雞鳴初響起,她疲倦地抬著虛軟的腿,終於找到了後院在何處。
剛一走去便被人拉住。
她險些失聲尖叫。
「觀憐,是我。」
熟悉的聲音。
謝觀憐顫著眼轉頭,透過月色看清男人臉上的傷,還有沾滿血的衣裳。
「月白,你……」
沈月白鬆開她,握住她的雙肩,道:「此處不好多說,我先帶你出去,然後再與你細說這這段時日發生了何事。」
此地的確不能久留,謝觀憐望著他點頭。
沈月白帶著她沿著後院走去。
後院早就停著他提前吩咐好的馬車。
兩人上轎,面對而坐。
謝觀憐撩開車簾一角,望著漸漸遠離
的宅子,轉頭問道:「你這是怎麼了?」
沈月白抬手拂過臉上的傷口,道:「沈聽肆打的,他將我打暈後關在地下室中,我今日趁人不備逃出來,想著你還在他的手上,所以轉而又吩咐人將馬車停在外面,然後進來救你。」
沈聽肆打的?
謝觀憐看著他臉上的傷,很長的一條血疤橫亘在玉似的臉上,忍不住問:「是因為我嗎?」
他神色黯淡地道:「不是。」
是他自己多嘴下說了那句話,也不知有沒有牽連到她。
謝觀憐執著帕子,拂過他露出的傷口,「抱歉……」
「別說。」他握住她的手,面含歉意道:「對了,我那夜遇上沈聽肆,質問他是否藏了你,一怒下說了痣的事,但他以為你將他當成了我。」
謝觀憐手指微顫,難怪那夜他忽然如此反常,原是因為知道了。
兩人靜默須臾。
謝觀憐想到自己失蹤了,小霧也不知道如何了,問:「小霧呢?我失蹤這麼久,她可還好?」
沈月白神色安撫地反握住她的手,溫聲說:「別擔心,我已經讓她回雁門了,前幾日小霧還傳來消息,你兄長正在為你舉辦喪事。」
「喪事?」謝觀憐美眸愕然,忽然想到之前沈聽肆說的話。
「這段時日,發生了何事?」
她這段時日一直被關著,所以還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何事。
沈月白解釋道:「那日我們回雁門的馬兒忽然受驚,我被甩下馬車昏迷了,是小霧找到我,但你卻失蹤了,我與小霧一起在山崖底下找到馬車殘骸,還有一具被砸碎的女屍,最後謝府的人來後斷定你失足身亡。」
說至此時,沈月白頓了頓,沒有告知她張正知得了消息,帶著大理寺的人仔細搜查,可最後卻什麼都沒有查到。
如今想來,沈聽肆是早有預謀,甚至布局巧妙,痕跡全無。
若不是他與小霧堅信她不可能死了,只怕世上已無謝觀憐了。
沈月白晦澀地望著她,問道:「觀憐,這段時日他可有對你做什麼?」
話音剛落,他眼前的女人神態明顯不自然,猛地抽出手,垂下纖長如展翅薄翼的烏睫,搖頭道:「沒……他沒做什麼。」
沈月白深深地凝著她微白的臉,低頭時露出的白雪脖頸上,還隱有可怖的紅痕,那些艷麗的痕跡蔓延進衣襟之中。
雖然她什麼也沒說,但他經歷此次事,深知沈聽肆此人面如觀音心如毒蛇。
沈聽肆以為那夜氣急下說出的話激怒了沈聽肆,她才被他欺負,心中微痛,小心翼翼地避開細問,道:「沒事了,那些都已經過去了,以後我不會讓這種事再發生。」
謝觀憐靜默片晌,問道:「現在我們要去何處?」
她擔憂沈聽肆回來發現她不見了,會出來尋她,然後牽連上沈月白。
魂牽夢繞的心上人就在眼前,沈月白一眼也不捨得眨,望著她道:「我帶你回雁門找小霧。」<="<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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