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觀憐見此雖不知是何物,也知道必定不是什麼好東西,手腳並用地掙扎。
但身邊的兩個嬤嬤力道大得驚人,她半分都掙扎不動,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李嬤嬤拿著藥朝自己走來。
李嬤嬤吩咐兩邊的人將她抬起來,然後掰開她的唇齒,一邊將藥打開,一邊虛情假意地說著:「少夫人,怪不得奴婢,要怪也只能是怪你自己,好生生去陪郎君不就好了,偏生不願意。」
謝觀憐的下巴被掰著,惡狠狠地瞪著前方的姚氏。
姚氏睜開眼,與她對望的眼神中透出悲憫。
其實她想過兒子娶妻後與妻一起前來敬茶,日後生活琴瑟和鳴的畫面,也不願殺生,纂奪人性命,可謝觀憐不願意,那她寧願毀了,也不會讓她再有嫁人的心思。
「憐娘,下去後好生伺候哥兒,他已經等你近半年了。」
謝觀憐喉嚨發出冷嗤,眼睜睜地看著李嬤嬤將藥往她嘴裡倒,晶瑩的水光順著眼角往下滑。
李嬤嬤還沒見藥全倒在謝觀憐的嘴裡,緊閉的小佛堂忽然被人推開,手腕一麻,握不住的藥瓶便掉在地上。
藥瓶滾了一圈,還剩下一半的白粉末散在地上,如同凝結在石板上的霜花。
驀然的動靜嚇地室內的幾人渾身一顫,下意識看去。
「是誰!」
「奉陳王妃之命前來請憐娘子。」
來人是位陌生的姑娘,神情冷漠,與尋常的侍女不同,不像是侍女反而像是手染無數鮮血的暗衛。
被人撞見行陰損之事,姚氏勉強站起身,望著侍女:「現在恐怕暫時無法讓憐娘去見……」
姚氏的話還沒有說完,那侍女忽地抬手,一道寒氣瞬間擦過姚氏的頭,斬斷一縷黑髮,一塊碎裂的陶瓷狠狠地釘在擺在上方的木牌上。
侍女冷眼道:「請夫人配合,主子現在就要憐娘子回去。」
姚氏是深院中人,一向都是侍花弄草,即便是用陰毒手段害人,可從未真切感受過與死亡擦肩而過,被陶瓷擦過的側臉火辣辣地疼。
她能感受到這侍女方才是真的有要殺她之意。
姚氏雙腿一軟,若非是身邊的人扶著,只怕就已經滑倒在地上。
那侍女見姚氏沒再說話,冷著臉上前,見這兩位嬤嬤一臉呆滯還沒有將人鬆開,直接抬手擰斷兩個人的手。
兩位嬤嬤霎時面色慘白地捂著手慘叫。
侍女將地謝觀憐從地上抱起來:「憐娘子受苦了,主子來讓我帶你回寺,日後這裡的事你不必擔心。」
不知那藥是何藥,謝觀憐渾身冰涼,臉色白得毫無血色地瑟瑟發抖。
若不是月娘,今日她恐怕就要葬身於此了。
她顫抖地點頭,想要說一句感謝的話,卻連力氣也提不起來。
甚至都提不起理智去想,月娘身邊根本從未出現過這般渾身血煞的侍女。
侍女見此眉心微蹙,再度撿起地上的藥瓶,轉身往外走去。
姚氏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謝觀憐被帶走。
而與此同時,大廳之中。
小岳看了眼外面的時辰,暗忖現在應已經將人帶出來,遂站起身告辭。
李家主望著小岳的遠去的步伐,不由得緩送一口氣。
好在方才並未殺人。
還不待李家主抬袖擦汗,又有下人急色匆匆地從地前來稟告。
「家主,有位自稱是陳王妃的姑娘前來將少夫人請回了迦南寺……」
……
冷,很冷,猶如在冰冷的水裡,謝觀憐甚至冷得隱約失溫。
她不知道自己在何處,隱約聽見身邊有人在講話。
「郎君,憐娘子適才被餵了一半的毒粉,好在奴去得及時,她僅食了一小些,毒尚未侵蝕五臟六腑,現在只需要將吃下的毒逼出來便可。」
剛開始講話的女聲帶了點猶豫:「奴有解藥,只是……」
「嗯?」聲線清冷平淡。
「只是這藥中摻雜極重的五石散……」
五石散,其藥性皆燥熱繪烈,服後使人全身發熱,並短時辰內會產生幻覺,理智失控,耽聲好色,能感受到醉生夢死的快樂,若是體質較弱,甚至會上癮,服用多者致癱而死。
早在十年前,此藥尤為盛行,後來朝廷下達指令,將大部分五石散焚滅,雖然有明文規定不可吸食,但現如今在達官貴人之間仍舊十分盛行,只是分食多食少。<="<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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