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聞言止步,眼睫覆下,借著月夜盯著她問:「怎麼了?」
什麼怎麼了,他送她回去本就不應該的。
一個佛子,一個年輕寡婦,若是被人發現了,誰都解釋不清。
而且兩人是在暗度陳倉,難道不應該比之前還要再謹慎些嗎?
謝觀憐看了一眼他,隱晦地說:「外面有人,我們還和以前一樣。」
沈聽肆定睛凝著她,一言不發。
溶溶月色落在他清雋的臉龐,表情平淡,看不出心中所想。
謝觀憐被他看得渾身不自在。
好在他只看了少間,疏淡地別過眼,彎腰將她放下。
謝觀憐雙腿站在地上時有些發軟,指尖下意識用力拽了下他脖頸上的佛珠。
他的
身子隨著佛珠往下傾,微涼的薄唇划過她的眼睫,仿佛落下的一個吻,轉瞬即逝。
謝觀憐被瘙癢了,猛地鬆開他的佛珠,往後退步,眼睫用力眨了一下。
他似沒有留意剛才點水般的吻,直起身垂眸望著她說:「天黑霧重,路上不好走,你提燈回去,我在後面不靠近你。」
「嗯……好,嗯。」她耳根發燙,亮著眼看他。
剛才究竟是不是他故意的,她一時也辨別不出,但能肯定的是,現在他對她已經有所不同了。
謝觀憐從他手中接過燈籠,愉悅地走在前面。
走了一段路,她忍不住往後看去,隱約看見遠處在她目光所及的範圍,有一道身影不緊不慢地隨行。
夜月下顯得有幾分詭異的變態黑暗。
很古怪的新奇。
謝觀憐轉頭走回了明德園。
……
翌日一早,清晨的鐘鼓響起沉長的延綿音,照破金山的曦光落在佛塔上。
謝觀憐與小霧去訓誡堂聽完法師講經,回到明德園,遠遠兒便瞧見月娘一襲清淡素衣,身邊跟著小雪。
兩人正站在她的門外。
小霧看見兩人面露詫異:「月娘子,這……怎站在門外?」
月娘身體一直不好,最近幾日臥居在房中甚少出門,連之前大理寺審查案件都因她這段時日重病在榻,而沒有派人來請,可現在卻穿著單薄立在門口凍得瑟瑟發抖。
月娘聞聲轉過頭,看見她眼眸一亮:「憐娘。」
她的臉色很白,講話時還掩唇輕咳,眼瞧著病得不輕,似隨時都要咳嗽得昏厥過去了。
「月娘怎會在此處?」謝觀憐見她如此虛弱,正欲開門讓她進來:「外面冷,進來說話罷。」
月娘攔住她,柔聲道:「最近總是做噩夢,只是想與憐娘說會子話,不進屋,今兒陪我一起去北苑品茶可好?」
謝觀憐望著她臉上咳出的紅暈,頷首應允。
北苑的琥珀冰隨這幾日的暖陽,漸有些融化之意,已無人再在冰上嬉戲,所以北苑顯得清冷異常。
來時都沒有人。
「娘子坐這邊。」小雪扶著月娘坐在墊上。
月娘坐在謝觀憐的對面,語嫣柔柔地望著她,「這幾日我都臥病在榻,還沒問憐娘,那日你被大理寺的人喚去沒事罷?」
因大理寺的人知曉住在明德園的寡婦,所以傳人前去時沒有很大的動靜,但每個當時沒在場的人都被拉去審訊了。
月娘不知她其實連佛堂都沒有踏進過,所以才會關切詢問。
謝觀憐搖頭:「無事,還沒走進佛堂,裡面的人便說已查明我與此事無關,不用進去審訊,所以我就回來了。」
月娘聞言瞳仁失神,手中的帕子攪得慢了些,「連佛堂都沒有進去過?」
謝觀憐點了點頭,看著她問:「怎麼了?」
月娘回過神,搖頭道:「沒,只是想到了暄娘,她也連審訊堂都沒有踏進就……」
說著她眼眶漸紅,一旁的小雪遞上帕子,多嘴說:「娘子別哭了,這幾日你已經為暄娘子哭了好幾場了。」
謝觀憐知曉她一般不與人結交,可與暄娘有幾分交情,傷心在所難免,便也跟著小雪一起安慰。
月娘執著帕子,擦拭眼角道:「憐娘,其實我不覺得是暄娘殺的那人,暄娘是有兒女的。」
謝觀憐也贊同月娘說的話。
暄娘是為了一對兒女才來的迦南寺,可能會與人偷情,到時候頂多被發現後回府,絕對不會殺人的。
但事情已經結束,誰也不知道暄娘與朗明高之間的糾葛。
月娘說完又溫柔地望向她,問道:「我聽人說,憐娘昨天下午去了小佛塔?」
謝觀憐頷首:「嗯,同舊友敘舊。」<="<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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