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逢僧人見有香客前來聽經,上前引他上二樓,兩人才避開目光。
張正知上了二樓,漫不經心地睨著下方的僧人念經誦文。
這一等便是兩個時辰。
念經的僧人都相繼離去,沈聽肆站起身,拾步欲離去。
「悟因法師。」
二樓憑欄處傳來少年明朗的聲音。
沈聽肆腳步止住,抬首望了眼二樓,看著樓上的少年。
張正知對他彎起桃花目:「不知能否與悟因法師單獨聊聊?」
語氣中懶懶散散的,還帶著點困意。
沈聽肆盯著他,轉而走上台階上了二樓。
聽佛經的禪房四面通透,繪製彩色佛陀的門大敞,少年屈腿坐在蒲墊上,手腕搭在膝上對他揚眉淺笑。
沈聽肆走進去,坐於蒲墊上。
張正知隨手翻開一本經書,盯著他的臉說:「百聞不如一見,早就聽說沈閣老的嫡子在迦南寺中,我早就想來拜訪沈郎君了,今日一見果然氣度非凡,我剛兒遠遠瞧見一眼便移不開眼了,不知沈郎君年方幾許,何時還俗?」
張口便問年歲和多久還俗,其目的可謂一眼便能看穿。
沈聽肆淡笑:「檀越說笑,僧乃出家人。」
張正知眨眼,語氣含著遺憾:「那就是一生只為佛法了。」
話畢,話音又陡然又轉,「不過我自幼便敬重佛門弟子,今日也與悟因法師一見如故,心中甚是想與法師結交,日後也好與法師暢談佛法,解心中之惑?」
少年面容白淨無害,眯眼笑時很容易使人放鬆警惕,只能看見他的尊敬與友善,而看不見露出的尖銳毒齒。
沈聽肆莞爾嗎,欣然應允:「可。」
張正知對他露齒,續說:「某擅茶道,此案了結後,想邀法師前來品茶可好?」
沈聽肆聞言目光落在對面含笑的少年身上,盯看兩息,眼睫未顫,薄唇卻先仰笑:「隨時恭迎。」
張正知見他應下,面露可掬,「好,就這般約定好,改日得空,某必定來找法師談談佛法。」
他站起身,對沈聽肆揖禮道:「天色不早了,某便不打攪法師了,改日某親自派人來請法師相會。」
沈聽肆並未留人,溫聲應答,漆黑眼珠隨著他往外行去的背影緩動。
雁門張氏,乃君主這幾年剛提拔出來,用於取代秦河士族的,而張正知尚未弱冠就任職大理寺少卿,便是為了往後入內閣而做的鋪墊。
不過這倒並不有趣,令他覺得有趣的是,張正知這副用無辜偽裝的姿態,過於眼熟了。
像極了謝觀憐。
張正知將謝觀憐學得八成相似。
沈聽肆忍不住彎眸笑出聲,溫慈的臉龐被燭光搖曳著朦朧在其中,微翹的唇角自始至終都未曾落下。
那溫情的笑,像是用刻刀一寸寸刻在皮囊上的,虛假得空洞。
第30章 將打濕的指尖置於唇邊……
。
小霧說張正知為了查案,整日都在明德園外的不遠處搜尋證據。
不想遇上張正知,所以謝觀憐不在白日出門。
待到晚上沒人時,她掐算時辰,等著沈聽肆夜休結束,戴上帷帽將自己的身形遮得嚴實才出門。
如之前那般,她敲響逐塋院的門,裡面的人隔半會子才珊珊來遲。
門一掀開縫隙,她便似一縷抓不住的青煙,直徑地往裡面鑽去,但很快也被青年用掌心抵住額頭,抑制她不客氣的行為。
謝觀憐額頭抵在他的掌心上,沒有抬頭,往前用了點力氣,打定主意他不讓進就一直耗在這裡。
自從上次讓她進來過一次,她便將此處當成了她的禪院,每夜非得要敲得他開門才停。
沈聽肆凝著她帷帽下露出的黑髮,手腕陡然鬆開。
她沒防備,整個人用力往前一頂,趴在了他的懷中,還將鼻尖撞得泛酸。
放人進來後,青年面不改色地闔上院門,又不緊不慢的將她從懷中拉出去:「檀越。」
謝觀憐攥住他的衣袍,柔打哈欠,抬起泛水光的眸,望著他理直氣壯道:「悟因,我晚上睡不著。」
沈聽肆淡乜她可憐的神色,微微一笑,「檀越若是睡不著,可尋大夫看病抓藥,而我並非大夫,此事上恐怕也幫不了檀越。」
其意乃她睡不睡得著與他無干係。
但謝觀憐似聽不懂,對他彎眼:「不用大夫,我聽你念會子經書就有困意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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