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
「太好啦,那你以後跟星星姐姐回枝陵,我們還能見面,我去找你們玩。」
江雲憲點頭。
「你們千萬、千萬不能分手哦。」枇杷很操心,稚嫩的眉頭皺起川字,模仿大人的語重心長。
「好,」江雲憲擦乾碗裡的水漬,不忘應付小孩,「我做鬼也纏著她。」
駱星忍不住用手肘撞他:「說什麼呢你。」
話說到這裡,枇杷根本藏不住心事,立馬把眉眉的秘密抖出來:「我姐姐上個星期就跟她的男朋友分手了……」
「枇杷!」
這話被眉眉聽到,爆發出河東獅吼:「死小孩!」
枇杷小雞崽一樣被逮住,姐妹倆倒在沙發上纏鬥。眉眉捂住她嘴巴,揍她屁股:「再敢亂說話,你就死定了!」
枇杷癟嘴,作勢要哭。
立馬又被堵住嘴,眉眉語氣嫌棄:「你牙齒上都是黑色巧克力,醜死了。」
脾氣鬧了半小時,出門前就和好了。
她們要趕下午2:45的車回枝陵。
駱星和江雲憲一路把人送到車站,進站口人來人往,分別在即。
章連溪行李不多,手邊只有一個小尺寸的行李箱,枇杷和眉眉各自背著塞得滿滿當當的雙肩包。
「回去吧。」章連溪揮揮手。
江雲憲遞上前一個袋子,裡面有暈車貼、暈車藥和水,另外放了幾包薑絲與陳皮糖。
他甚至沒落下留在枝陵的章嵩。
托章連溪帶了份禮物給他,一隻白玉山水鼻煙壺,東西小巧,攜帶方便不占地方,偏偏還送到章嵩心坎上,他喜歡這個。
章連溪深深看了江雲憲一眼,到底還是收下了。
回枝陵後,章連溪同駱星打電話報平安,在另一頭感慨:「我這趟出門都沒想到給你外公帶東西,他想到了。」
「外公喜歡嗎?」駱星問。
「喜歡,愛不釋手,正用放大鏡研究上面的山水浮雕呢。」
駱星又問她有沒有暈車,章連溪說沒有,倒是眉眉玩多了手機,中途有一陣頭昏目眩,吃了暈車藥,又含了陳皮糖,就沒什麼事了。
章連溪回想這兩天的種種,巨細靡遺,他周到得讓人無可指摘,挑不出一絲毛病。
誰都明白,是因為駱星,江雲憲才甘願做這些。
下午他們一起從車站回家的路上,他說:「不是獻殷勤,是真心的。」
真心想對她的家人好,有小姨和外公,阿星才能健康平安地長大。
光是這點,夠他感激一輩子。
夜已深,滿月缺了一角,像被塗料抹了一筆。
駱星盤腿靜坐在沙發上,望著茶几上月影浮動,忽然意識到小姨接下來還有話要講。
是很重要的事。
果然,她聽見章連溪問:「你和小憲……你們是不是扯證了?」
駱星懵了幾秒,在腦中飛速回想到底哪裡露餡了,有點慌:「怎麼這麼說?」
「周五晚上,我們在大排檔吃飯,他臨時趕過來很急,沒摘戒指。」
「就不能是戴著玩的嗎,或許只是飾品呢。」
「他手上乾乾淨淨的,就那麼一枚戒指,還套在左手無名指上。」章連溪說,「不像是戴著玩的。」
「還有你在翠湖的房子,東西不多,周五晚上我們到家,陽台上沒晾當天的衣服,冰箱裡只有一袋過期的餃子,連你經常吃的醬料都沒有,每天要用到的洗手台上有灰塵……」章連溪細數這些細節。
「你應該有段時間沒住在那兒了,我第一天過去就發現了。」
「你們是扯證了嗎?」章連溪再度問。
「嗯,我跟他結婚了。」
「什麼時候的事,過年前還是過年後?」
「……年前。」
「小姨。」駱星叫她,「對不起。」
電話那頭,章連溪沒聲音了。過了良久,才溢出一聲嘆息:「沒怪你,只是擔心你。」
*
書房的門被人從外面無聲拉開,江雲憲第一時間發現,餘光里瞥見一抹纖瘦身影。
他視線從電腦屏幕上移開,文件推至一邊,駱星已經走到桌前,告訴他剛才跟小姨通話的全部內容。
她此刻像瞞著家長做錯事被揭發後,尋找隊友幫助的小孩。
江雲憲連人帶毯子一起拉到身前,「是我的疏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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