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朗立馬閉嘴了。
他回抱了她一下,「晚安。」
周禧說完就鬆開他,回了自己家。
她門關上,秦朗磨磨蹭蹭地開了自己家的門,又看隔壁,確定她不會再出來了才進門。
他有些懊惱自己剛才多嘴多舌的,都說了些什麼啊。
可他更沮喪於周禧的態度,比起之前她看著他眼神里拉絲的情慾,分別之後再見的周禧,好像對他完全不感興趣了。
本來兩人的關係是該這樣的。
可他還沒放下,她就斷乾淨了,真冷酷無情啊。
秦朗盼了兩天,盼來這樣的結果,心情就像他那件被她蹂躪過的髒背心一樣擰巴。
昨天早上,周禧坐的那趟航班是他開的,當時有同事說在休息室看到網紅CC了,清早的機場人流量少,他特意在進登機口之前繞路,隔著玻璃牆看了她一眼。
他甚至異想天開地做夢,她會不會是為了他飛琴港的,是不是想他了。
結果昨晚她根本沒回家。
今天他從下午到家開始就坐在門邊,玩著手機,聽著隔壁的聲響。
所以他能那麼迅速地在她回家的時候假裝偶遇。
都是他策劃的,連垃圾袋都是提前準備好的,就為了顯得自然一些。
其實他還編了一段關於他現在過得很好的話,不是剛才在門前那段傻話。可他發現周禧是回來奔喪的時候就把那些話全扔了,只想著給她一點安慰。
也確實給到了安慰。
起碼周禧今晚睡得挺沉的。
待她起床,收到小助理的信息問她什麼時候去公司時,捶了捶腦袋,給王知夏打電話。
王知夏還在組裡,聽她這麼問,讓她現在就回去吧。
周禧:「你不是說大姨的錢還在你那裡嗎,後面的事,不需要我們嗎?」
王知夏:「嗯,用不著你了,回去吧。」
周禧:「你也不需要我嗎?」
王知夏:「需要的時候再跟你說。」
生活還要繼續,既然王知夏說用不到她,周禧當天就飛回了滬市,直奔公司跟小助理開例會。
而王知夏在熬了一個大夜後,躺在商務車的後排座簡單小憩。
她腦子累,但不亂,閉著眼想大姨放在她這裡的錢。
當初大姨的那波流量帶來的效益很大,遠不止大姨帳戶里那點錢,卡里的只是大姨日常直播被打賞的錢和線上賣饅頭的收益。
還有GG收入和帶貨分紅那些,王知夏跟大姨商量好是按季度結算,一方面要等甲方打款,還要扣除一些運營成本。
大姨對此表現得很淡然,全權交由王知夏代理,讓她幫自己「買買理財炒炒股」,她覺得這些流量帶來的錢是偏財,最好都花出去,「給多給少都可以,你看著來嘛,反正你不說我其實都不知道還有那麼多錢。」
王知夏答應了替大姨把錢買成國債,大姨嫌自己要跑銀行**明什麼的太麻煩,直接讓王知夏以自己名義去弄,等年底賺到錢的話轉給她就好。
王知夏沒想到大姨這麼信任自己,為這信任,她們也聊得更深入了些。
大姨告訴她自己家的那些親戚,有困難的時候都願意互相幫扶,都盼著你過得好,可又不希望你比他們過得好太多。
所以這錢放在王知夏那裡比放在自己手裡可能更安全。
老頭子留給他弟弟家的錢和房子,寫在紙上明明白白的。她手裡賺點辛苦錢,還有個不成器但是心眼不壞的弟弟可以接濟一下。
大姨說:「再賺更多的,就是咱娘倆的了,我無牽無掛的,跟著你享享福,吃香喝辣見世面,怎麼著都不虧。」
直到上個月,大姨才第一次問起理財是賠是賺。
王知夏要把帳單拉給她看,大姨又連說不用,她只是看到一條新聞,是講水上救援機器人和無人機成功營救落水遊客的,想問問王知夏這種機器人貴不貴,能不能以個人名義給救援隊捐一個,「這個好啊,這樣不用後生去冒險,反應速度還快。」
王知夏當時比較忙,應下了說後面找人去打聽打聽,可因為這事不涉及她自己的工作,大姨也沒催促,就一直拖著。
拖到現在,她想要把大姨的這個心愿去完成。
有事撐著,那股氣就能一直頂著,王知夏在劇組和市區兩頭跑,一點都不覺得累。
花錢總比賺錢容易,她跑了幾次有關部門,找到大姨兒子生前工作的救援隊談好捐贈協議,又找人聯繫了機器人的供應商採購定製,這事總算是辦下來了。
那天她卸去負擔,帶著一身疲憊在家昏睡。
夢到了大姨,大姨穿著去滬市買的那身旗袍,笑容滿面地跟她道謝,卻不是謝她替自己完成了捐獻機器人的心愿,而是摸著自己的大波浪長發,問她自己新燙的頭髮洋氣不洋氣。
王知夏笑著說不出話來。
大姨就離開了,離開之前還跟她說讓她好好吃飯,冰箱裡還有饅頭,放久了也會長毛,吃的時候記得放在鍋里餾一餾。
王知夏醒來的時候已是深夜,可她好像一點都不害怕,可能因為她做的夢並不陰森,而是那種暖暖亮亮的背景吧,就像大姨總是很快樂的樣子。
她肚子餓了,想著大姨的話,去冰箱裡翻了翻,還真翻出來兩袋饅頭。
是那次她術後休息,大姨來看她的時候帶的。
跋山涉水的,坐地鐵轉公交,花了倆小時給她背來一麻袋饅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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