淋浴間的水聲淅淅瀝瀝。
窗外天還大亮著,入了夏,太陽落山的時間一日比一日晚。
周禧去把窗簾拉上,然後坐到客廳的沙發上,打開了電視,找節目看。
秦朗快速沖洗乾淨,頭髮擦了半干,探頭出來看周禧,怕她跑了似的。
屋裡光線昏黃,她慵懶地靠坐在沙發一頭看電視,給他一種新婚居家的錯覺。
秦朗又折回浴室去,插上電吹風吹頭髮,心裡沒那麼急躁了。
等他再出來,周禧倚著沙發有點犯困打盹了。
秦朗坐在她身邊,她動作自然地找到舒服的姿勢躺在他腿上,抱著他的腰想休息會兒。
她問他:「休息怎麼沒跟我說啊?」
秦朗昨晚跟她打電話,哄她睡覺,結果後來自己都不知道怎麼就睡著了,哪有時間說今天的事,而且他也不是休息,「明天還要飛,剛回來,想洗個澡再找你。」
周禧:「你洗完澡可就找不到我了,我一會兒去我朋友家住,她……呃,她有點小麻煩,我去照顧她幾天。」
秦朗回憶了一下她朋友,猜是短頭髮那個,「王知夏?」
周禧「嗯」了一聲,不欲多說。
秦朗剛洗完澡,天又熱了,他在家沒穿太多,只穿了條短褲。
周禧枕著他的腿跟他說話,忽然就看見眼前的褲子有形狀地膨起來了。
她笑著打了他一巴掌:「你禮貌嗎?」
秦朗:「有反應才是對你的尊重好吧?」
周禧仰著臉跟他說笑,手機震動,她拿起來看消息,臉色變得嚴肅起來。
是陸玖發來的,問她在哪裡,讓她明天去開會。
周禧打字回他:「去不了,在琴港。」
陸玖發了個問號過來。
周禧:「我假期還沒結束呀。」
陸玖發了條語音,周禧轉文字看,不聽語氣都能看出來他不高興了,質問周禧前幾天回去為什麼不直接復工,怎麼又跑回琴港了。
她跟陸玖發消息的時候,身上的氣場好像也變了。
秦朗低頭看她,無意間瞥見了對話框的名字是「69」。
嗯……
這個名字實在太容易讓人浮想聯翩了,秦朗沒忍住,手指卷著周禧的頭髮把玩,問她,「誰找你呀?」
周禧:「我老闆。」
她還在回消息,時而蹙眉,時而又因為氣到了老闆覺得好笑。
「老闆」這個回答並沒有讓秦朗安心,相反,他想起來以前周禧說過的話,說她是為了老闆學做飯的。
就是這個老闆嗎?
「69」是編號還是什麼?
秦朗忽然覺得心裡很不是滋味。
他不想知道她給老闆的備註為什麼那麼曖昧,也不想看到她因為老闆的信息就露出來的嘴角的笑。
秦朗拍拍她,站了起來,說去做點吃的,問周禧要不要吃。
周禧不餓,回了句「隨便」。
秦朗煎了牛排,拌了沙拉,還煮了皮蛋粥,不過粥要再多等一會兒。
他喊周禧來飯廳吃飯。
周禧坐了過去,但心思明顯不在飯上,還在看手機。
秦朗瞥了她手機一眼,「工作上的事,很急?」
「啊。」周禧已經沒在跟陸玖對話了,「不是,李銘則找我。」
剛才李銘則又給她發了條消息,是從他媽那裡問的一些術後注意事項,還有這個病的休養方法。
周禧沒想到李銘則對王知夏的病這麼上心,羞愧自己之前還想著誤導他,就怕他不盡心。
她感謝了李銘則,也讓他替自己再謝謝他媽。
李銘則卻忽然反思自己以前的衝動,說那時候不知道自己媽媽會去找周禧,他不怪他媽自作主張,更不怪周禧倒戈退縮,他怪自己沒有決策的能力,也沒有不顧一切的勇氣。
周禧就是為這條遲來的剖析,感覺有些恍惚。
恍惚到秦朗問「找你幹什麼」的時候,都沒過腦子,就告訴了他,「他好像在跟我告白。」
這話當然是不適合跟秦朗說的。
他們什麼關係啊,聊這個。
秦朗果然不高興了,把刀叉扔到桌子上,「所以呢,要我幫你出主意,看該怎麼答應他嗎?」
「什麼呀。」周禧覺得秦朗這醋吃得有點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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