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人走了沒多久,店裡又來了客人。
店裡當然一直有客人,這幾天的生意都不錯。
只是剛進門的這一位中年女顧客,即使穿著低調,卻也無端給人珠光寶氣的感覺。
她進到店裡,左右看了看,並沒有要落座的意思。
周禧抬頭觀察,田恬也注意到了這位客人,洗手抽了張廚房紙擦乾淨,走向她詢問有什麼需要幫助的。
「幫助?」女顧客重複的語氣有些傲慢,「王知夏,在嗎?」
聽到知夏的名字,田恬警惕心提了起來,伸手請她去一旁的空座先坐下,「我是這裡的老闆,王知夏是我朋友,您找她有什麼事嗎,我可以幫您轉達。」
女顧客並不打算坐,她從手包里抽了張名片出
來,金光閃閃的卡片上只有個名字和電話,「那你讓她聯繫我吧,告訴她,我是徐聞禮的太太。」
女人走了,周禧忙湊過來問田恬是什麼情況。田恬用手按在心口,感覺心跳還有點快,這人氣場好強。
她摸出手機打給王知夏報信。
可是王知夏正在活動現場,沒接。
周禧咬自己的拇指指甲:「到底怎麼了,王知夏被人追債?」
「不能吧。」田恬想得更離譜,「她不會不想建立自己的家庭,跑去破壞別人的家庭了吧?」
說到這個……她兩人同時抬起手摸了摸右側臉頰,百感交集,又緊張又……興奮?
田恬:「如果真是這樣,那要狠狠唾罵她!」
周禧:「當然!沒錯!必須的!」
還有心情八卦,是因為她們確信王知夏不會去做小三,但不排除有不守男德的有婦之夫單方面為了她拋棄家庭啊,畢竟王知夏的魅力無人可擋。
周禧無心寫作,坐在沙發上拿著手機在三人小群里連發幾條消息,盤問王知夏詳情。
王知夏一條都沒回。
秦朗倒是發來信息,說他要起飛了,落地前都會失聯。
周禧想起他早上說的「下班見」,他這班一上要好幾天,所以這是在跟她報備嗎?
儘管覺得他們的關係並沒有那麼熟,但周禧心情好,就願意跟他聊幾句解悶:「幹嘛跟我說,怕我想你了找不到人?」
秦朗好一會兒沒回。
周禧以為他已經飛了。
隔十分鐘卻又收到他一句:「怕我想你。」
哎喲喂。
大哥好會啊。
就算周禧自詡頭腦很清醒,被帥哥撩了也是會小鹿亂撞的。
她看著手機屏幕偷笑,田恬在吧檯叮叮兩下拍出餐鈴,等她被吸引過去視線,田恬又對著她面前的電腦努努嘴,示意她快快寫。
周禧感覺自己就像那種被媽媽監督著寫作業的小學生,偏偏身體越是這麼被拘著,思緒越是想撒野:
看看桌子上移動的影子,聽聽榨汁機有規律的嗡鳴,捕捉一下空中飛舞的反光的灰塵,甚至連摳指甲縫都變得好玩起來。
終於給自己鼓足了幹勁,周禧開始在屏幕上敲下個數字「1」,回車,然後思考。
思考當初自己構思的是怎樣的一個青春疼痛小說劇情。
思著思著,怎麼展開的還沒想起來,怎麼結束的倒是想起來了。
她是說,怎麼把那個小說給坑了的場景,想起來了。
那時候,她因為海洋館研學之行跟王知夏鬧彆扭,又因為王知夏剪頭髮這事「幡然醒悟」,決定要友誼不要愛情了,從此跟李銘則劃清界限,再不去他跟前惹眼。
但是!
要不說人性本賤呢,她整天追著李銘則的時候,李銘則沒給點回應,她真消失了,李銘則反而貼過來了。
也不能說貼過來吧,就是周禧覺得他好像對她沒那麼避如蛇蠍了。
一條證據是在食堂買飲料的時候,她刷學生卡,卡里沒錢了,旁邊那個窗口排隊的李銘則看到了,主動替她刷了卡;
另一條證據是李銘則來找她,問她能不能參演他組織的一個話劇,「市裡的比賽,得獎的話推優能加分。」
找她是因為那個角色有兩段戲要唱歌,李銘則認識的人里只知道周禧得過什麼聲樂獎。
周禧對推優加分並不感興趣,她那個成績也不適合走這條路。
但她現在知道李銘則打算爭取推優名額了,不管還追不追人家,心裡是願意幫他這個忙的,可嘴上卻矜持著問了句:「你怎麼不找王知夏啊,我只是二等獎,她得過一等獎呢。」
李銘則思考了一下:「不太熟,她願意演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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