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霖燦緊了緊手臂，想把人抱得再近點，才發現他和川錦之間已經沒有空隙了。

「周霖燦，你跟了我，就算不喜歡、不想、不認同我的做法，也只能按我的心意來了，知道嗎？」川錦半是警告半是央求。

周霖燦靜了靜，說：「帶你走其實有兩個原因。一是，我知道你喜歡卡卡，再留下去心裡對父母的執念會越來越深，我不捨得你想起那些事難過，只能強行帶你走了。二是……」

他吻了下抵在下巴的額頭，淡淡地笑了聲，說：「我吃醋，吃卡卡的醋，你把我撇到腦後，我的忍耐原來最多也只有三天而已。給卡卡面子，我勉強加一天。今晚過後，我們每天都要在一起，你，也不准再把我撇開。」

川錦心口滾燙，身體忽地一下放鬆了，咧嘴大笑：「好，以後都要在一起。」

第三站是芬蘭。

落地赫爾辛基時川錦還奇怪，周霖燦怎麼就選了這個地方呢，歇了一晚，三人直奔北極圈，站在綠瑩瑩的北極光下川錦才如夢初醒。

美國——義大利——芬蘭，這條路線，正好跟世界巡演時她和洛羿的旅行線路重合。

川錦回望周霖燦越走越遠的背影，無奈地搖頭笑出了聲，這狗男人，真是致力於消除洛羿在她身邊留下的每一個足跡。

接下來是去瑞士徒步，還是北海道看雪？新加坡天氣正好，再去逛一次國家博物館也可以。

川錦越想越覺得好玩，笑聲也不收斂了。

「笑什麼呢。」周霖燦走回她身旁。

川錦歪在他身上搖頭憋笑：「沒什麼，筆買回來了？」

周霖燦的鋼筆沒墨了，剛去旁邊的商店裡買了一支，他拿著原子筆，牽川錦的手到木桌邊，從大衣兜里摸出一張明信片。

法斯特夫婦送的明信片，每到一處旅行地就寄出一張，加州、米蘭，這第三張，將從極北之地的北極圈寄出。

極光在頭頂鋪展，無邊無際的跳躍光線將時空收縮進頭頂一方空間，周遭遊客不少，驚呼感嘆此起彼伏，人群里，周霖燦握著川錦的手，兩人一起把寫滿字的明信片投進郵筒。

放手前，川錦手往回收了一下，周霖燦用力一抽，明信片跌進黑暗的洞口。

「說好了不准看，耍賴啊？」周霖燦拽著川錦退出投遞人群。

川錦不爽地掙開他：「不看就不看，誰稀罕，你那狗爬字，送到眼前我都不看。」

「寄到家了也不看？那我不是白寫那麼多情話。」

「哦，關我什麼事，不看不看就不看！」

「給個機會。」

「那你求我。」

「求你看一下，老婆？」

「嘖，那我勉為其難看一下吧。」

……

兩人打打鬧鬧往外走，長著一張東方美人面孔的女孩和同時符合亞洲和歐美審美的高大男人，走過的地方引起許多遊客注目。

周霖燦在商店買筆時就吸引很多女孩關注了，有人躍躍欲試上前搭訕，被一句「有太太」打發了回來，地方沒多大，走來走去也還是那批遊客，現在再看兩人打鬧，這哪是太太，分明是祖宗。

回赫爾辛基前一晚，川錦問周霖燦下一站是哪兒，周霖燦讓她猜。

「一個月也沒剩多少了，接下來還能去兩個地方吧，歐洲這個季節也沒什麼好玩的，所以是日本和新加坡？」

周霖燦揉揉她的頭，給她看機票：「新加坡。」

那邊天氣不錯，川錦挺滿意。

兩人在新加坡待了挺久，中途拐去海島小住了幾天，天氣晴朗，未婚夫在身邊，丹尼陪練網球，川錦想直接留下不走了。

周霖燦果斷拒絕：「不行，還有最後一站，必須去。」

川錦橫眉看他：「日本是吧？沖繩的櫻花都還沒開呢，現在去還不是看雪，我不要，我不去。」

周霖燦捏她的臉：「誰說去日本，最後一站我們回國。」

川錦一愣：「回國？回申市嗎？」

周霖燦這次賣了個關子，沒立刻說，川錦很快反應過來，如果按照和洛羿的旅行路線，那國內還真有一個重要的地方，洛羿告訴她一切真相的地方，錦城。

「還是被你猜到了。」周霖燦咂了下嘴。

川錦心情有點複雜，西南風景很好，如果沒有那件事發生，她還真挺喜歡。

周霖燦沒多說什麼，到了地方，他自然有辦法消除川錦心裡的陰霾。

抵達錦城已經是三天後，最後一站了，川錦心裡藏著情緒也盡力讓自己玩得開心，好在丹尼是第一次來華國西南，對這邊的一切都很好奇，川錦有他作伴，一路玩得還算開心，尤其是在那個熟悉的景點，再一次遇見那個熟悉的賣花老奶奶後。

原來五年前她就在這裡了，坐在一樣的地方，一級台階都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