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工廠去年因為是薛盼創建的,曾被清查過歷年帳務。不過薛盼卸任前就已經被查過一次,到了第二次,自然仍舊安全過關。
抄沒罪犯的贓款是理所應當,但執法部門也不會動他以前做的乾淨的生意。違法的務必清算,合法的卻要給予應有的權益。
胡建月和貝之桃通過戚正業、戚正松兄弟,聘請了兩個踏實可靠的店員。
貝之桃到駕校報了名,開始學習駕駛技術,值得一提的是,帶她的教練是陸一鳴。
胡建月報了夜大的財務管理專業,晚上上課,白天時間一半在家學習,一半跟盧阿姨學著做好家務。
拿駕照的事兒,她和薛青也遲早辦,現在還不是時候,儲備別的知識能力更要緊。
如此,喬若家的四個美女,也只有種地打家具的喬若顯得不著調,但誰叫人家就喜歡那些呢?誰叫人家的丈夫和婆祖母打心底支持呢?
薛盼被判刑之後,沒提出上訴。
他入獄後,廖春華崩潰了,大病一場,發病前預感不妙,請租住房的鄰居幫忙聯繫女兒。
她那個肥胖身形,是多年來暴飲暴食造就,埋下的隱患頗多,到這階段,一併爆發了。
薛青得到消息,立刻前去,付了醫療住院費用,請了一位護工。
對著病重的廖春華,她難過不起來,只有漠然,和不能告知任何人的憎惡。
薛盼入獄那麼多年的現實,屬實讓薛青難過了一陣。在那段時間裡,她越發明白,哥哥是被母親打小養歪了,才有這樣的下場。
她是太幸運了,喬若沒遷怒也罷了,還看在她本性湊合的份兒上,出手扶持。要不然,以她之前一事無成的樣子,有著這樣不堪的家境,就算馮源是她註定的另一半,馮家長輩也絕無允許他們相伴一生的可能。
可如今她是年輕的女企業家、令人艷羨的成功的個體戶,再怎麼樣,過一兩年之後,馮家也不會執著於嫌棄她出自泥潭般的家庭,好歹會認真地單獨地看她這個人。
而如果戀情沒有前景可期……她不知道會在打擊之下,變成怎樣糟糕的模樣。
被母親毀掉終生的距離,從來只有一步之遙。
她怎麼能不憎惡母親?
交代過護工有事打電話聯繫,薛青離開醫院,照常度日。
到了可以探視的日子,她去看薛盼,帶了很多他用得到的東西。
在這之前,她也沒少給薛盼送必需品,只是只能通過警務人員轉交,無法見面。
到了監獄,薛青先往監獄的大帳給薛盼充了一筆錢。這還是喬若提醒她的。
若若對她哥哥自然是恨不得一下子弄死,卻又會理解並照顧她的情緒。
若若要是不說,她對監獄裡的生活一無所知,都沒聽說過大帳、大帳日。
若若對防衛是否過當、犯罪相關的事門兒清,應該是早就刻意找門路學過吧。
以薛盼的德行,薛青不認為他有減刑的可能,那麼,就儘量讓他少點兒度日的煩惱,避免因著心氣兒不順作妖導致刑期加長的可能。
兄妹相見,起初片刻,靜默相對。
薛盼瘦了不少,薛青瞧著,心內一陣酸楚,要強忍著才不至於掉眼淚。
薛盼則因為看到的妹妹形象一新,明顯脫胎換骨了,心情複雜至極。
到底是薛青先打破沉默:「哥,我給你帶了不少日用品,獄警會拿給你,大帳里充的錢也不少,還缺什麼的話,到大帳日自己買。」
薛盼有些意外,「你怎麼會知道這些的?」他都是進來後才了解到的,本來還想著,妹妹或朋友來探視時,得提醒一下,不然他的日子可有的受了。
「若若告訴我的。」薛青如實相告,「她不想我難過。」
「……她對我,早就是個煞星了,對你倒是真不錯。」薛盼悵然一笑,「謝謝你,也謝謝她。」
薛青的淚再也沒法兒抑制,如珠滾落。
薛盼嘆了口氣,微笑,是前所未有的平和的笑,「拘留到現在這麼久了,好些事兒想不明白,比如案子怎麼會突然被揭發舉報,好些事兒也想明白了,我從小就不知道對錯,不知道法治社會到底是什麼樣兒,現在明白了,真明白了。」
他沒控訴自己是被母親養歪了,但已了悟。
薛青點頭,「明白就行了,明白是最好。哥,我沒幫過你,原諒我。」
「幫什麼呢?沒法兒幫。你從最開始就知道,再好不過了。」薛盼慘然一笑,「擦擦眼淚,別花貓似的對著我。」<="<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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