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子兩個之間的氛圍有些頹喪。
「又出什麼事兒了?」到此刻,蔣向東之前的好心情已經要敗完了。所謂的家,早就成了是非場和壓力極大的所在——蔣奕那個比悍匪還恐怖的逆子,已經回來。
這會兒的權靜靜,是真難過的快哭了,「靜軒想訂婚的那個女孩子,家裡不同意,女孩子對靜軒沒得說,哪怕私奔也沒問題,但她的家長太霸道了,居然把人關在了家裡。」
蔣向東嘆一口氣,坐到沙發上。他老娘可哪兒敗壞他跟媳婦兒的形象,在一般的家長眼裡,女兒嫁給他兒子,比跳火坑還危險,自然要強力打壓,不允許女兒感情用事。
沉了沉,他望著長子,問:「仝瑩瑩呢?我印象中,你跟她來往的時間最長,對她跟別的女孩子不大一樣。」
這回輪到蔣靜軒嘆氣了,「她連私闖民宅的事兒都幹得出,我沒法兒再跟她處。最近去了南方,幾年之內不回來了,她給家裡打過電話,說要在那邊工作幾年。」
這是粉飾太平的說法。仝瑩瑩的實際情況,他品得出:一定是追著喬若到南方,再次把那個小瘋子惹毛了,然後又掉進坑裡,只是,這一次的時限長達幾年。
到底是他曾經在意、尊重、看重的女孩子,只要可以,他就會為她留一些顏面,奈何此時此刻,他媽卻沒心情成全他這份兒心:
「隔壁那個瘋子開始鬧騰的時候,瑩瑩就開始不對勁了,明明知道喬若不正常,還腆著臉往人家跟前兒湊。在外地上班?鬼才信。被開除的履歷,正經單位看都不會看她一眼。這回不定怎麼回事呢,被那個瘋子賣給人販子都有可能……」
「說的什麼亂七八糟的?」蔣向東擰著眉打斷她,「喬若怎麼就成瘋子了?鄰里鄰居的,她又沒跟你鬧過矛盾——咱家的人緣兒就是這麼被你敗完的!」
權靜靜著實委屈起來,鑑於知曉他開始討厭自己哭了,強忍下眼淚嗆聲:「照你這說法,把丈夫打得折胳膊斷腿的女的,我應該佩服巴結?」
蔣向東嘴角翕翕,作為一個傳統的男人,他認可的妻子類型,當然是對丈夫唯命是從。剛剛教訓妻子,只是煩她自以為是地挖苦別人。
蔣靜軒苦笑,「你們別吵了。薛盼對我夠意思,但對喬若真挺不是人的,被打半死也是活該。」他按了按眉心,「早點兒休息,我上樓了。」
剩下蔣向東和權靜靜,他沒像以前似的討好妻子,給自己沏了杯茶,端著去了書房。
權靜靜氣得不輕。
這個好死不死的窩囊廢,真把自己當盤兒菜了。
。
已經晚上十點多鐘了。
蔣奕對著電腦屏幕處理郵件,一邊打字,一邊告訴喬若對方的具體信息。
喬若坐在他身邊,托著腮,看著他做事,最喜歡看他十指在鍵盤上跳躍,實在悅目。
家屬院的租住房,離開前為免意外,把冰箱裡的食材分發到蔣奕這邊和薛家,辣椒醬腊味什麼的倒是沒關係,錦市的冬天夠冷,放到陽台開一扇窗即可。
兩人過去打掃了一番,沒用多長時間,出門前,喬若帶上了幾本謂之古老的書籍。
喬若提議來他這兒,是知道他每晚要回覆郵件,不想他耽誤正事。
忙完手邊的事,蔣奕問她:「玩兒不玩兒遊戲?」
「只玩兒紙牌。」喬若喜歡的遊戲類型,都是打發時間的,耗多久都沒關係那種。會帶來緊張感的,哪怕是遊戲機上的俄羅斯方塊、貪吃蛇,她都是玩兒幾次就夠。
蔣奕起身,跟她換了座位,取出帶來的關於薛盼的那些資料,靜下心來琢磨。
薛盼那個記事本上的記錄方式,是個人有一套心裡爛熟的暗語,用暗語的書面表達方式記帳。
就像有些人,會寫的字很少,但也會記帳,他到什麼時候一看,都是一目了然,別人瞧著卻跟天書似的。
而只要找到規律,就能輕易破解。
喬若瀏覽網頁,登錄自己的郵箱,有新郵件,是柳媚發來的。
柳媚關心她是否安全回到了錦市,隨後說了自己身邊的一些事,比如吐槽曾文思應酬太多,偶爾喝得五迷三道的,要她大半夜去酒店、夜店接他。
又說,喬若特地找的衛生品日用品的供貨方,她跟人混熟了,往後會一起挑選各類用品、編輯郵件。
末了說,明年可一定要再來哦,她要安排好時間,痛痛快快玩兒一陣。
喬若笑盈盈看完,即刻回復,照實說了離婚已提上日程,明年鐵定再去香江,到時好好兒團聚一下。
郵件發送出去,退出網頁,喬若開始玩兒紙牌遊戲。
蔣奕有一搭沒一搭地跟她閒聊,期間思維跳躍到首飾的款式,找出來拿給她。
有廣為流行的經典款式,也有他閒來繪製的設計圖。
喬若於是知道,他是如何打發時間的,「平時對什麼興趣比較大?就是能讓你連續忙碌很多天的愛好。」
「看電子工程方面的教材,那些定理定律很有意思,找個題目研究,或者按自己的想法做實驗,都可以消磨不短的時間。」蔣奕如實相告,反問,「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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