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那天，是你指使人推我落水的？」李還幻難過地看著他。

只覺得這一刻，面前像天使一樣的男生，讓她覺得很陌生，她像是從來都沒有真正認識過他。

「這中間有誤會。」

張燦陽大步朝她走過來，抓住她的肩膀。

那兩個當事人認出李還幻，或許是心虛，又或者別的什麼原因，見狀偷偷溜走了。李還幻並沒有出聲攔下來，她只是皺著眉，難過地看著張燦陽。

「有什麼誤會？」她問。

「我只是……」

張燦陽在那張杏眼的注視下，原本想要的掩飾從臉上消失，隨後變得冷漠。他看起來，不想再狡辯了，「我就是不喜歡看到姐姐，跟秦時在一起。我有什麼錯？我沒有讓他們把姐姐推下水，是他們擅作主張！」

「燦陽，你在說什麼？」李還幻表情複雜地望著他。

「姐姐，你為什麼非要跟秦時在一起？」

張燦陽激動地抓住她的肩膀，眼神看起來很痛苦，「為什麼非得要秦時？為什麼不可以是我？」

李還幻愣住，呆呆地望著他。

下一秒，反應過來，肩膀動了一下，掙脫他的束縛。垂在身體兩側的手握緊，她有些難以理解地望著面前的金髮男生：「燦陽，你剛剛說什麼？」

張燦陽鬆開手，眼神哀傷地看著她：「我從第一眼、在寵物用品店裡見到圈圈姐姐，我就認出了圈圈姐姐。可是，圈圈姐姐卻沒有認出我，還跟秦時在一起。我很傷心，也很生氣，為什麼姐姐要跟秦時說話，要對秦時笑，要喜歡秦時？我很嫉妒，圈圈姐姐。」

「你是，小太陽？」李還幻聲音顫抖。

儘管早就有所猜測，可還是在那一聲聲「圈圈姐姐」中，迷失了自我。

「圈圈姐姐。」

眼淚從張燦陽的眼眶裡流出來，他傷心地看著她，「這些年，我一直期待著我們的重逢。期待著，姐姐跟我一樣，在我們相遇的時候，能夠一眼就認出我。可是，只有我認出了姐姐，姐姐卻不記得我了。你知道，我有多傷心嗎？」

「對，對不起。我，你……」

李還幻沒想到他會突然哭泣，變得手足無措，「我，我應該早點問你的。其實，很早之前，我就想到，你會不會是小太陽？」

「是的，我是。」

張燦陽依舊在流淚，「可是，姐姐卻沒有跟我相認。」

「我只是……」

李還幻張了張嘴。

童年的那段時光對於李還幻來說，是美好的、是再也追不回來的。可是，對於張燦陽，對於曾經的小太陽而言，卻是灰色的、是悲傷的。

不是所有人都有勇氣，面對童年時期的黑暗，她也不確定冒然向張燦陽詢問，是否會傷害到他？因此，明明

有好幾次機會，卻一拖再拖。

誰曾想，反而成為了張燦陽的心結。

「抱歉。」

李還幻張了張嘴，最後還是道，「能再次跟你相遇，看到你長得這麼大，我很高興。」

「我也很高興，圈圈姐姐。」

張燦陽伸手，抱住她。只是抱了一下，便快速分開，「但是很抱歉，我現在腦子很亂，恐怕沒辦法繼續留在這裡了。相認的場景，我在腦子裡模擬了很多次，可是沒有一次，是像現在這樣。」

說到這裡，他朝後退了一步，臉上露出她看不懂的悲傷，「酒店的事，我很抱歉，但如果時間能夠倒流，我依舊會作出同樣的選擇。我沒辦法眼睜睜地看到姐姐跟秦時在一起，這讓生活在深淵裡的我，顯得更加醜陋、可悲。」

「燦陽？」李還幻驚訝地望著他。

「抱歉。姐姐，請不要跟秦時在一起。」張燦陽留下這句話，便轉身離開了。

他動作矯健、腿又長，不等李還幻追上去，便跑得沒有影子了。

今天的事，對李還幻的衝擊也很大：

發現在酒店游泳池、推她下水的兇手；跟燦陽相認。

「怎麼會這樣？」

片刻後，李還幻抬手，揉了揉額頭，突然反應過來，「還真是狡猾啊。」

明明是他做錯了事，現在反而變成了她內心愧疚。

這時，她又發現特意帶來的西裝，張燦陽還沒有帶走。於是又掏出手機，在微信上給他發消息。

張燦陽收到了消息，但表示眼下不方便見面，請求李還幻將衣服給他寄過去。張燦陽給她發來一個地址。<="<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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