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燼野腦中一閃而過一個念頭方轉過身問道:「敢問幾位小哥,臨安碼頭離糧馬道多遠?」
那人愣了片刻:「自是在臨安城越江,快近百里。」
紀翎忽而支著下巴輕挑眉看著身側的林燼野道:「我在臨安生活十二年,你為何不問我?」
「這等小事怎好叨擾王爺?」林燼野從容答道。
紀翎通透如墨的眸子裡漾著化不開的縱容大抵在他眼裡是長輩對小輩關懷的縱容。
他低下頭從懷裡拿出一顆糖擰開糖紙捏著晶瑩剔透的糖忽而道:「林大人…」
林燼野正啟唇答時,櫻唇觸碰著一絲甜。
她愣神看著紀翎。
紀翎彎著狐狸眼眼角的痣無意撩撥著人,將糖塞了進去:「吃吧,你小時候最喜歡的。」
她倏然面無表情起身落下一聲:「幼稚。」
林燼野見那掌柜忙著在前院招呼客人便踱步到後院問灑掃的小二:「押送隊伍第一夜宿在你們客棧,有何異常?」
小二見是林燼野臉一白:「並…並無異常。」
「檢查糧草是每一車每一袋都檢查了?」林燼野扔給他一個碎銀子。
小二大喜逐漸也不怕林燼野了,畢竟誰能和財神爺過不去?
「自然不能,只是每一車拆開最上面的一袋。」
林燼野繼續道:「他們動身時可有耽誤時辰?」
小二搖搖頭:「沒有,大人們那日起得很早辰時一刻便啟程出發了。」
她一聽此言瞬間蹙眉,林燼野自然不信那糧會在幾百人眼皮子底下被換,所以將目光一直都盯在這家客棧內。
要在這麼多官兵手底下動手換糧,必定會有迷煙之類。
但是聽小二的話,他們一大早便能啟程。就最先排除了迷煙,先不說用了迷煙次日能不能按時醒來,便是頭暈腦脹都夠他們受的。
林燼野多扔了幾個碎銀子給小二,便讓眾人收拾好行囊上路。
一路上人煙稀少,只有些許小商隊因交不起裴家碼頭漕運的錢才冒險走這條糧馬道。
因怕紀翎出事,林燼野便讓阿竹阿垚兩人先行探路,自己則斷後跟隨馬車。
紀翎撩開帘子對林燼野道:「騎馬辛苦,小也不如直接上馬車?」
林燼野言辭拒絕道:「不必,微臣斷後保護王爺安全。」
雖說她十分篤定,紀翎身邊定然還有潛藏一路的暗衛。
但她不能冒這個險,若是臨安王與她同行遇難,朝中那幾位還不趁此良機將自己生吞活剝了?就算陛下出面都難以護下她。
這一路還算風平浪靜,並無異常,幾人匯合後便看見不遠處的地界便是地都還隱隱泛紅。
阿竹不僅喟嘆道:「那日場面究竟多血腥?」
這一路段的峽谷逐漸開闊起來,可兩側的高山密林中仍舊是極好埋伏之地。
阿竹望著兩旁的高山:「想來這山上,便是那賊匪埋伏押送隊伍的地方?」
林燼野吩咐道:「阿垚留此護好王爺安全,阿竹隨我上山看看。」
阿垚將追風弓拿於手上,一躍跳上路邊供人歇腳的茶攤茅草頂上。
他將箭搭在弦上,可供他在聽到遠處高山上若有異動便能隨時射出一箭以救二人於水火之中。
林燼野與阿竹上山後,看著眼前的景象瞬時皺眉怔愣在原地……
第16章 第16章指揮使養的小倌兒
滿身遍野的死人。
腐爛的屍體以及不遠處的白骨森森。
他們身上穿著黑色的衣衫,想來這群匪寇只會是馬前卒。
林燼野蹲下身用一
只竹棍翻弄著:「我明白了盜匪是最後一環,而處理他們的人,不是剿匪的官兵而是真兇。」
腐爛的惡臭味瀰漫開。
「腐爛的程度來看,的確是三月左右,」阿竹撿起一節白骨道,「這是第一次劫匪的屍骨。」
「小也,你看,」阿竹拉住林燼野的衣角,「這些屍體的手掌以及肩背都磨損嚴重,好似是生前受過傷。」
林燼野觀察之後確實如此:「那為何這些傷每一個人都有?」
阿竹搖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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