驟然,張參議眼中如同一潭死水卻被一滴水掀起了波瀾,他拉住林燼野的袖道:「好香……」
「你這登徒子!」阿垚皺眉妄圖向前來一腳踹倒他,被林燼野抬手攔住。
林燼野擺首:「罷了,去找汪提刑要大理寺的檔案。」
見三人很快便出刑獄,汪篤好似早已料到漫不經心逗玩著畫眉鳥:「本官說了,大理寺的人一經手此案,許多證據便會被破除掉。」
「汪提刑,本官想查閱兩月前大理寺留在按察使司的行事檔案。」
汪篤愣住一瞬,忽覺這女娃娃還算是聰明。居然還了解過按察使司辦事章程,算是個尚且有些真本事的:「林大人,不是本官為難你亦不是本官故意阻攔鎮撫司辦事。而是大理寺手持右相手書不允按察使司同行查案,故而沒有留下任何檔案。」
大理寺卿乃是周崇山的得意學生,想來當初周崇山命大理寺接手此案卻銷毀了許多線索,便是篤定要將此案繼續潛藏在深淵底下。
林燼野卻偏不信,這深淵沒有傾覆的一日。
汪篤忽然道:「林大人,便是如此阻礙,你也要繼續查麼?」
穿堂風過,與林燼野鏗鏘有力的聲音一道傳入眾人耳里:「為何不查?我北鎮撫司手中沒有查不了的案子,如今線索的確是少,可又如何?難道還有人能炸了糧馬道?毀了糧馬途徑的荔平、泉谷兩縣麼?」
「初生牛犢不畏虎,本官當年初入官場之時亦不如你的豪情。」汪篤將心中對林燼野的所有偏見徹底放下,舉杯道,「本官以茶代酒,在此恭祝林大人早日撥雲見日,窺得深淵之物。」
「多謝。」
方一離開衙門,便見門口停著一輛華蓋馬車,整個馬車在陽光下熠熠生輝,車身雕刻著龍鳳呈祥。每一處雕刻都細緻入微,栩栩如生。
見林燼野要繞道而走,一侍衛立刻阻攔道:「我家公子請林指揮使入府一敘。」
林燼野微偏頭挑眉凝視著他,壓迫感自眼底溢出來:「敢問你家公子是哪位?」
第10章 第10章鮮衣怒馬小將軍成了如今……
那侍從低下頭,應答道:「我家公子乃是裴家嫡長子——裴照叢。」
林燼野瞬時來了精神,翻身上馬道:「帶路。」
裴府坐落於臨安最繁華的地帶,雕樑畫棟,四個飛檐之上屹立著神獸。方一入內,池水環繞,浮萍滿地。
待林燼野踏入其內時,有護衛將阿垚與阿竹二人攔住道:「我家公子吩咐,只准許林指揮使一人前往。」
「無妨,你們二人先回客棧等著。」林燼野話音剛落便轉身隨人入內。
內里亭台樓閣錯落有致,丫鬟們魚貫而行,有條不紊向林燼野福身行禮。
林燼野入一會客堂內,便瞧見昨日匆忙一瞥的裴照叢。
裴照叢眉眼間綴著些許貴氣卻生的不算俊秀,相貌平平無甚特別。
「前些日子便聽說北鎮撫司新上任的指揮使是個小娘子,今日一見,」裴照叢頗顯玩味起身踱步到林燼野跟前,「還是個令人心馳神往、貌美的小娘子。」
林燼野眼尾划過幽森:「裴大公子今日邀約本官,是為何事?不妨直說。」
裴照叢眼皮一撩,勾起一抹陰冷的笑:「林大人,昨日不請自來,換上歌姬的衣裳是因何緣故啊?總不能是…」
「為誘惑本公子吧?」
林燼野瞳孔一震,她本以為藏的很好,卻未曾想到居然被他發覺了?
究竟是何處漏了馬腳……
莫非是,紀翎!
但林燼野仍舊面不改色,假作蹙眉疑惑抬眸望著裴照叢。
裴照叢虛眯著眼將林燼野的一切表情盡收眼底,驟然「噗嗤」一聲,笑出了聲:「裴某與指揮使大人說笑呢,昨日花容坊內的確有些許插曲,不過與林大人無關。」
只聽他話鋒一轉:「不過,我倒是覺著,林大人好生熟悉似乎是見過?」
「本官宿在天福酒樓中,昨日恰巧見裴大公子大擺筵席,興許是那時裴公子恍惚間見過本官。」林燼野並未躲避那一道狡詐欲看破自己的目光。
裴照叢只覺這女子有意思,便請她入座道:「正好到了用膳時辰,我命下人準備了一桌臨安特色,這些都是京都吃不到的。林大人,請。」
入座後,林燼野並未動筷道:「裴公子可否告知,今日這頓宴的目的?本官是怕吃人嘴短拿人手軟,總得為這場宴附一個名吧?」
「錦衣衛辦事雷厲風行今日本公子倒是見識到了,比那些迂腐文臣好上太多,」忽而裴照叢舉起杯盞道,「這場宴不過是盡一盡地主之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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